而钟娇在第一时间闪进了空间,坐在椅子上,以一种俯瞰的姿势看着盯梢的刘园园,还有一直在地窝子里忙活的王大芳。
这个角度刚刚好。
刚好能看到两个人干啥。
吃块西瓜先,这边空间里的西瓜熟了,切一块尝尝鲜鲜。
钟娇在空间里一边看戏,一边咔叽咔叽的吃西瓜。
只见进了地窝子里的王大芳直接挪开一张小桌子,再挪开一道板子,从里面提出一个小桶出来。
然后开始拎着小桶倒水,
倒在盆架上的洗脸盆里,她先低头洗嘴,轻轻的撩水洗,
洗完嘴上的裂口,又在炕上掀起被子,从被子里扒拉半天,抠出一罐雪花膏,用黑指甲抠绿豆粒大小的雪花膏,轻轻的抹嘴角上。
一边抹,还一边嘶嘶嘶的抽气叫唤。
钟娇想笑。
刘园园盯着那桶水,大约有十来斤吧,眼睛突然充满了火光。
抹完嘴,
想了想,她把盆子端到地上,然后又扒了裤子蹲着撩水洗痔疮……
一边洗,一边嘶嘶的叫唤,比刚才叫唤的还厉害。
刘园园气得眼角都红了。
昨天,她一滴水都没有,王大芳这么多水,也不给自己灌一壶?
昨天晚上自己发烧都快渴死了,王大芳也舍不得给自己灌一壶,而自己却留这么多水。
她王大芳哪里来的这么多水!
越想,刘园园的眼眶越红,给别人打米汤,王大芳非让自己抖手腕,然后少给知青们打米汤。
剩下的,都进了王大芳的肚子。她一口都没的沾到过。
坏人让自己做,享福自己享了,凭什么?
刘园园抹抹眼角,转身就走开了。
钟娇:“……”一头雾水。
洗个痔疮,还眼红,王大芳和刘园园不是闺蜜吗?
刘园园一路小跑,直接来到了村里的大队部,钟娇懵了一个圈儿,一秒后,迅速闪出空间拔腿跟上了刘园园。
别问,这就是第六感!
她跟着绝对就能吃上热气腾腾的大瓜!
当刘园园跑到大队部门口的那一刻,
正好姜援朝叼着一根烟,和顾时年正在写写画画的说共建的事情。
看到顾时年,刘园园咬咬唇,顿了一下,转身就要走。
顾时年看到有人来,应该是找村长,他漆色的眸子动了动,立刻起身,指指外面:
“村长,有人过来了。”
说完,他起身向外走去。
看到穿军装的同志走了,刘园园松了口气,转身又回来了。
姜援朝:“……”
一抬眼,姜援朝就看到瘦的跟猴儿似的一名知青走过来,他记不得这知青叫什么了。
“村长,我就是说一点儿事,马上就走。”刘园园拘谨的站在桌子前,双手绞着衣襟,十分紧张。
“啥事?先坐。”姜援朝看到这名知青很紧张,一直低着头,都不敢抬起来。
刘园园没坐下,想了想,才咬牙道:
“村长,王大芳苛扣我们知青粮食,一连几天,都没有我的水,我刚才看到她竟然藏了一桶水,有十来斤,还用水洗屁股!”
“我昨天是烧了一个晚上,就找她借口水,她都不借给我……呜呜呜……”
姜援朝一听,眉头皱了起来。
以前,也有知青打过王大芳的小报告,说王大芳私吞知青粮食,明明一个月的地瓜干粮,只能吃半个月,最少的时候,也就吃一周左右。竟然还苛扣水,太过分了。
一滴水都不给知青,知青一天都没有水喝!
真是厕所里跳高,简直太过分了!
“王大芳让我给知青们打米汤的时候,手抖打半勺,说有白面饼子的时候,其实她把白面私扣下来,自己用来蒸馒头吃了。我见到过。”
在外面跟来偷听,又闪进空间的钟娇吸了口气,这王大芳胆子还挺大的——
她在空间里,幽怨的看了眼村长——
怎么用这样的的当队长?
村长感觉脖子有点凉,扭头一看,也没有人啊!
为什么总感觉有人阴森森的盯着他的后脖子根呢?
姜援朝看着刘园园问:
“你叫什么?”
“刘园园!”
钟娇暗暗吸了口气,这个村长啊。
“村长,我们这些知青,千里迢迢来支援边疆建设,那是一颗深爱华夏火热的心呐,咱村不能把一颗火热的心,用沙子给浇灭了啊!”
刘园园拍着胸口,眼泪扑簇簇的往下流:
“这几年,王大芳陆陆续续的借了我三十块钱,也一直不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