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缚妖索变得很长,一圈圈缠绕收紧,将地上不断挣扎的怪物勒得差点儿翻白眼。
变故突生,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刚被护工推进殷家门口的宋文哲,看着天降重物,缓缓憋出一句:“我靠!”
护工站在他身后,双目圆瞠,如同失智一般,半晌后终于反应过来,惊呼道:“怪物——”
宋文哲被身后陡然拔高的声音吓得头皮发麻,他拍着心口缓了两秒,指挥着护工推他进去。
等走到近前,他才看清了那个从二楼栏杆上落下来的神秘“东西”。
说是怪物倒也不为过。
那东西长得怪渗人的,如同得了侏儒症的老太太,被红色的绳子捆成粽子,身体还保持着佝偻的姿势,哪怕从二楼直直坠落,砸在一楼地板上,那东西也依旧没留下一处伤口,反倒是地板被砸出个坑儿。
宋文哲轮椅刚刹住,那东西忽然将头抬起来,棕黄色的乱发下是一张长满毛的兽脸,眼睛很小,抬头愤怒地冲他亮出森锐利齿,头顶还有一对圆弧形的立耳。
“我去!”
被怪物差点儿吓得从轮椅上翻下来,宋文哲抓着轮椅扶手,瞪直了眼睛,惊呼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元酒不疾不徐地接话:“黄皮子。”
“黄鼠狼?不长这样吧?”宋文哲还是有点常识在的,“黄鼠狼不是很小一只吗?”
“成精了。”
元酒也是头一回见着成精的黄鼠狼。
东北五仙传闻,她在老观主留下的书籍里也翻到过,只不过远没有亲眼见到的感觉真实。
“放了我。”地上的黄鼠狼忽然开口发出与正常人无异的声音。
宋文哲和熊梓诚挤在一起,震惊地嗷:“靠靠靠……这东西竟然会说话?”
“多稀奇?”元酒睨了两人一眼。
她并不意外这只黄皮子会说人话。
这只黄皮子道行不算浅,少说也有一百二十年的妖龄。
妖修到这个年纪不容易,黄皮子又一向有灵性,学人类说话并不是件多难的事儿。
地上的黄鼠狼听到一旁两个人大惊小怪的叫声,冲他们龇牙咧嘴。
元酒蹲下身,看着面相凶狠的黄鼠狼:“气运的事情,是你做的?”
黄鼠狼盯着元酒,下意识地安静下来。
动物对危险有着近乎本能的直觉,面前的人气息很可怕,不好惹,也打不过。
“是我做的。”黄鼠狼干脆利落地承认。
然后,瞪着一双小眼睛,盯着站在一旁傻眼、脸色煞白的老太太,还有惊惶失措的殷宝柯:“就那个老太婆把我请回来的,供奉我,让我帮她转换一下两个孙子间的气运。”
老太太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你血口喷人!”
黄鼠狼是个很有眼力劲儿的妖,冷哼道:“放屁,老子用得着在这事情上说谎?”
“要不是你承诺用猪羊供奉老子,老子才不愿意帮你干这事儿。”
这老太婆不厚道,前面求着它转换两人气运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等到气运转换了,老太婆就想把它送走。
“你这老东西过河拆桥!请我出山时好话说尽,帮你达成心愿后,你就翻脸不认黄鼠狼!要不是你那个孙子答应供奉老子,老子早就把你家闹得鸡犬不宁!哼——”
它是只有脾气的黄鼠狼,要不是为了下山历练,它才不想帮这老货儿!
黄鼠狼生气,直挺挺躺在地上,用小眼睛死死瞪老太太。
都怪它见识少,被一头猪一只羊就哄下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