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别看不该看的。”
雍长殊盖住她眼睛后,耳尖却不自在的红了。
元酒倒是没有推开他的手,只轻嗤了一声:“有没有常识,我都三百多岁了,要是按照人类标准,现在孙子都重了几茬了……”
雍长殊轻咳:“你以为是韭菜呢,还带重茬儿!”
元酒身体往后躲,避开了他微凉的掌心,将他手臂按下去。
她起身去厨房里抱出一个青石石臼,将里面清理了一下,从储物手镯中翻出几株长得奇奇怪怪的干药材丢进去,握着石碓咚咚咚得捣弄起来。
夜风吹起元酒额前毛茸茸的碎发,她用手背蹭了两下,看着石臼里的药材,有些肉疼。
雍长殊见状,问道:“这药材很贵重吗?”
元酒用力点头:“我存货也不多,欸,可是这几种山里也找不到。”
带着点灵气的草,现在基本上很少能见到野生的。
“真是让你破费了。”
雍长殊也没办法,这药材换他也找不到。
因为这模样,一看就不是本地能产出的。
“羊毛出在羊身上,倒也没什么破费。”
元酒摆了摆手,握着石碓继续捣药。
雍长殊原本还想着,如果她实在觉得亏本,他可以再投资一些。
但是听完她最后一句话,他将嘴边的话收回去了。
是的,小观主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吃亏是不可能吃亏的,他还是应该心疼一下自己的钱包。
兜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天都要上班,偶尔还要熬夜加班的狐狸也很辛苦。
……
元酒给他拔了针后,将一碗刚熬好的药汁放在小几上,从储物手镯里取出蛊蛇蛇胆,往里面挤了几滴墨绿色的胆汁。
雍长殊看着那颗蛇胆,微微眯起眼睛:“蛇胆?”
“你中的蛇毒,当然需要蛇胆入药。”
雍长殊脸上嫌弃之色毫不掩饰:“能不能不喝?”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元酒将药端到他面前,“这就跟你出门能不能不穿衣服是一个道理。”
雍长殊端着碗,眉头间挤出几条沟壑,苦味儿简直直逼天灵盖。
他痛苦地捂住眼睛,将碗凑到嘴边,等了两秒又把碗放回小几上。
“有些烫,再凉一下。”
元酒看着他故作淡定的样子,好笑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闭着眼睛闷了不就好。”
小时候她遇到死活都不愿意喝的药,那都是被长乘捏着鼻子灌进去的。
简单粗暴,但是十分高效。
元酒身子立刻支棱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雍长殊:“用不用我帮忙?”
雍长殊正低头扣着衬衣纽扣,闻言抬头后撞进她跃跃欲试的目光里,天生对危险的感知让他下意识开口拒绝。
“不用了,我是一只成年的妖了,可以自己解决。”
元酒有些遗憾地叹气。
她还从来没试过给别人灌药,小时候被荼毒多了,总想找机会让别人试试自己曾经的苦。
要是长乘有朝一日卧床不起,她一定加十斤胆汁,亲手送到他床前,笑眯眯地帮他把药灌进肚子里。
……
大概是被元酒盯得有些怕,雍长殊扣好衣服,端起碗直接将药汁灌进嘴里。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已经不在人间。
真的……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