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银白袍地年轻祭司看着门外三人,兜帽下的雪白眼睫低垂,语调清冷:“时间快到了。”
看见归无出现时,三人立刻站稳,完全不见一开始时的散漫焦躁。
三人齐齐朝着门后的归无低头,询问祭祀什么时候能开始。
浑身包裹在银白长袍下的归无有些时间到了疑惑,他站在门后看着面前的三人,“我刚才不是说过了?”
三人一愣。
归无不再管他们,他抬眸看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花车,淡漠的视线如同冰棱:“花车一到,你们自己选择顺序进来。”
说完,他直接转身走进教堂内,很快隐在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中。
等归无走了好久,伯爵才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看到手上的汗水时又怔了几秒,低声道:“祂看起来心情不好。”
老管家是第一次直面教堂,腿都在发抖,闻言下意识低声呢喃为什么。
伯爵没回应他,攥着满是汗水的手发呆。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流过汗了,自从他第一次许愿成功后,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人时能感受到的所有。
薇拉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看着大开的教堂门,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安迪的胳膊:“这次,我还是许以前的愿望吗?”
“安迪?”
安迪低着头看她,沉沉的嗯了一声。
薇拉却有些恍惚:“你怎么办?我想——”
在她未说完话之前,安迪对着她摇了摇头:“不用,我已经满足了。”
薇拉不再言语,唯独神色依旧仓皇。
唯一沉默的军团长看着教堂里的黑暗,突然开口:“如果两位都不愿第一个进去,我——”
话音未落就被伯爵打断。
伯爵俊美阴冷的脸上满是嘲讽:“一个打铁的也妄想第一个进去许愿?”
“军团长,带着你那些肌肉发达的手下等在最后面才是你该想的。”
伯爵的话丝毫不留情面。
军团长却连动都不动,仿佛是一座真正铁疙瘩,一句话不说。
躲在暗处地何自云蹲在地上,借着旁边的树丛遮住自己和珠珠的身形,倒是听了场“大戏”。
果然如杨静淑说的一样,这个副本的「阶级」观念非常恐怖,恐怖到明明看起来军团长更厉害,却偏偏不敢反驳伯爵的话。
几乎是根深蒂固地观念了。
身边的珠珠从刚才开始就非常安静,她沉默地看着不远处穿着全套盔甲的军团长,手脚都开始发痛。
珠珠拉住青年的斗篷一角,声音如同迷蒙的水滴细碎不清:“是他,对,就是他。”
记忆中如同小山一样的铁塔,她甚至根本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就被活生生割破了手筋脚筋,甚至被割破了满脸的容貌,最后丢弃。
就像是在丢一团真正地垃圾。
珠珠到现在还能记得当时自己躺在巷子肮脏的地面上,看着军团长没有丝毫留恋离开的背影。
她不能理解自己当时的痛苦。
明明她只是一个被父母卖了的小孩,明明和军团长不过刚认识没几天,为什么被扔掉时那种痛苦的感觉几乎到现在还残存。
察觉到珠珠的状态不对,何自云直接握住对方攥着自己衣角地手,低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