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6章 娲皇滴血(1 / 2)洪荒:东皇钟在手但不敢用首页

紫火玉玺是一件强大的法宝。

但桑天子根本没有试过它的威力,便决定为了其中的金乌灵性毁掉它。

毁掉的过程像收废品一样,囫囵吞枣地把它收进蛟龙珠中,交给金乌本身,从内部去消化它。巨大的压力下,紫火玉玺爆发出炽烈的暗紫色火焰,轰然间,把那蛟龙珠变成一片火海,就连蛟龙珠都要被烧坏似的。

桑天子意识急转,将火引入元婴。

炼化时,他下意识地运转八九玄功。

第三转的八九玄功,已经颇具威力,而对桑天子来说,最大的收益是控制。修炼了八九玄功的元婴,更便于操控。

如今火焰引入其中,如同渡劫。

火焰中的灵气在元婴之身上乱窜,被八九玄功引动,改变元婴结构。

溢散出来的一点点力量,融化了精金风铜。而融化之后的精金风铜,无法在传输灵气,变成坚硬的块状金属——这对元婴是一种伤害!

这跟天降雷劫还有些不同。

“火,火可以克金,这元婴惧火。”

但他随即想到两个克制之法:

其一,用元婴血肉的力量化解那纯粹的、炙热的火的力量。

其二,一力降十慧。只要金属足够多,再大的火焰也无法撼动它!

八九玄功在一声凄厉的鸟鸣中完成突破,在烈火中得以巩固。第四转,他感觉到元婴中有股圆满的力量,使他满足。

但他下一刻又叹息不止——

元婴用各种取巧之法变得强大,可他的本体被比较得越发虚弱。

这半年来,才完成了第二转。

甚至有一种带不动的感觉……

呃,这个资质,真的有点不乐观!

他对自己的天分略感失望。

但他可能弄错了比较对象。跟那夺天地造化的元婴比?跟月亮上的嫦娥比?区区凡人之身,怎么比?何况他才二十来岁,精神力和理论储备都不足,甚至一些常识都不知道,又是巫人之身,根本没法比。

不过若跟人族修士比——呃,好像没正经人修炼此功。

杨戬不能算,他不是正经人。

作为玉皇大帝的外甥,拜师玉鼎真人,又被元始天尊特殊照顾,封神之战时就达到了太乙金仙的高度,那才几岁?袁洪白猿精得道,也修了八九玄功,封神之战中与杨戬不相上下,两个家伙又相差了多少岁?

可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参考对象。

不能比较,桑天子偏要比较:与人相比,只觉得自己资质寒酸。

没有绝佳资质,只好勤能补拙。他严肃地对待自己的修行。从元婴的进步中总结经验,以求将来用到自己的本体上。

功夫不长,紫火玉玺萎靡不振。

一片淡如萤火的微光中,一只模糊的鸟的影子,在紫火玉玺中翻飞一会。因难以忍受玉玺的束缚,撞击玉玺内壁。好像撞疼了似的,发出一两声悲鸣,却锲而不舍。正此时,蛟龙珠中的金乌闻声冲向玉玺,身上也发出奇异的火焰,从外向里地融化玉玺。内外呼应的场景,犹如似箭的归心……

外面焦急,里面盘旋,内外呼应。

因预感到不久后的一幕激动人心,桑天子把日月宝镜移到蛟龙珠中。真身没有跟过来——他担心金乌身上再次发出那没心没肺的火焰,烧坏了他自个!

嫦娥果然很激动,只是她在广寒宫待太久,激动也是淡淡的。

她说:“蝴蝶破茧,凤凰涅盘,不过此刻。阳春白雪,高山流水,难描音声。”

桑天子总结道:“这也是涅盘。”

嫦娥说:“凤凰一族真让人羡慕,哪怕死了,也有再生的盼头。当神仙最怕的就是失去希望,我以往活得很奇怪,最近才有所不同。”

桑天子说:“大概是物极必反,静极思动……”

他刻意忽略他自己的存在。

和她相处的越久,他越能从她的美貌中挣脱出来,但又深陷她的品性之中。但他又深深地明白,她只能做朋友——她也不可能再嫁。因为她不想把自己变成神仙争抢的玩物。否则上至玉皇大帝,下至西方佛陀,任她挑选。

桑天子自问还比不上那些仙佛。

他也喜欢她的自爱与坚持,不想为了自己的欲望破坏它!

还有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机会。如果有机会,前面的那所有的理由都拦不住他。没有人能在嫦娥面前坐怀不乱,他也是!

她把他当成可差遣的朋友。

他也愿意为她差遣……

暂时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胡思乱想的时候,金乌将紫火玉玺融化出一个孔,金乌从里面钻出来,半空中追逐盘旋一会儿,融在一起——有一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错觉,好像世间的一切拦阻,都可以被热情的火焰融化。

这样想却是让人开心一些。

嫦娥没那些心思,说:“又找到一个,又往前走了一步。”

“这两次都很巧,刚好找对地方。”

“可见金乌复生是顺天应时。”

顺天应时?真是一句奇怪的话。听起来嫦娥更像修道之人。随即又想,“她或许一直修道呢,在那广寒宫,做最有名的隐士。”

这全是胡思乱想——之后,他晃晃脑袋,把注意力从金乌身上转移开,转移到选择性震动的长箫上面。他想知道长箫震动的具体因素,是不是他猜测的那样,跟金乌有关。于是他走了一趟安玲国皇城。

长箫很安静,告诉了他答案:

是金乌引起了长箫的颤动。

那么问题来了,“长箫怎么落到良平狗贼手里?他为何将此宝挂在墙上?”

大张旗鼓地去问,等同于暴露自己的法宝,不妥。

他琢磨片刻,瞄了眼日月宝镜。

也许从嫦娥那能问出联系。

毕竟这月桂生长在九天上的月亮之上,是嫦娥家独有的树种,她若是不知道,追究再多也没辙——既如此,那就不着急了。

“改天慢慢问,我先换个角度。”

这长箫他已初步炼化。但和别的先天灵宝一样,他实力不足,不能全部炼化。因紫火玉玺烧的火,他的实力有所增长。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把先天灵宝炼化一遍——有时不那么刻意,游戏一样,顺带炼化了。

就像这日,他在半路边走边玩,炼化这奇异的长箫。

一滴在其中酝酿许久的血,因着无意的契机跳出来——触到元婴,他才莫名地一颤,一下子沉浸到无边的喜悦之中。

“谁的血?”他毫无线索。

“好像挺普通的。”他只道是平常。

“但又不普通。”他发现异常。

那滴血,游走于元婴各处,好像磁铁游走于铁屑之中,制造着他看不懂的变化。他运转八九玄功的功法,“咔嚓”一声,好像玻璃破碎一般,坚固到无法计算的元婴之身,扭曲重组起来。那过程快得,他根本止不住。

他感觉自己撞进了黑洞之中。

他太弱了,在那滴血面前。

玄龟也太弱了,在那滴血面前。

他不禁想,“我这一直以来的修行,难道都是假的?”

在这滴血面前,修行成空。

他对这未知的力量感到恐惧。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便是那水火葫芦,他跳了进去,跳到树妖之间,以防万一需要它。

但这滴血不同往常,它不需要力量,也不与别的血液融合。

就好像一个路人,一个扫地僧……

“咔嚓,咔嚓”,八九玄功第四转告破;“咔嚓,咔嚓”,第五转也告破;“咔嚓,咔嚓”,那遥不可及的第六转告破。那滴血忽然间消失了——可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本体一颤,感受到大恐惧,大喜悦。

恐惧和喜悦同时而来,如万马奔腾。那滴血来到他本体里。

好像回家一样,它兜兜转转。

在经脉里走,经脉变了形色;在血液里走,血液灵力暴增;在五脏六腑中走,五脏六腑也生了变化;在骨肉中走,骨肉也生出变化。

如春风拂过,万物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