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衙役们看着这升了一半的堂,每个人心中的疑问都是,这堂还要继续下去吗?
王相铭惊堂木一响,“退堂。”
众衙役这才“威…武…”一声,退了下去。
路上,鹿宛凝见他们的方向还不是去鹿府,诧异的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鹿万。
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门前,几人站定,贺冠玉怒气冲冲的指着院门,“就是这里,我昨天就是跟到这里,才被人冤枉入室抢劫的。”
鹿宛凝疑惑的看了看这条街上的情况,非常偏僻,最主要的是,这根本不算条街,而是一条胡同,平常若不是住在这里的人,是绝对不会往胡同里来的。
“你不是说你是跟踪人进入密室,才被冤枉的吗?”
贺冠玉嬉笑道:“嘿嘿,刚才要是不那么说,你和摄政王能跑这一趟?”
鹿宛凝暗中给哥哥比了一个高明的手势。
叶苍昊不知两人之间的互动,有些烦躁,站在两人中间,询问鹿万,“岳父,就是这里吗?”
鹿万低头不语。
鹿宛凝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爹爹,冷落了自己妻女十多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够了吧?”
自从知道有两个鹿万,她通过自己跟这两个鹿万的接触,其实是可以判断两人的性格的。
昨天见到的‘鹿万’,性格阴冷。
就算昨天他没有多说话,可鹿宛凝也能感觉到,那个鹿万对她和母亲是有敌意的。
可他偏偏对朱韵涵母女异常的好。
想来,他们才是一家人吧!
而今天和那日在江边见到的鹿万,虽对她也有疏离,鹿宛凝却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善意。
这样的男人,她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冷落妻女十多年。
鹿万诧异的抬头,“凝儿,你…”
话未出,老泪先流了满脸。
鹿宛凝想起原身小时候的事情,也跟着伤心哭泣,“我记得小时候就很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父母陪伴,将他们当做宝贝一样宠爱,为什么我的父亲却不一样,我的父亲,时而慈祥,时而严厉。有时候他从外地回来,会给我带很多很多我喜欢吃的糖果,而有的时候,他看到我,就想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恨不得我马上死去才好。”
“凝儿…”
他知道妻女在鹿府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可他没有勇气,他…
见依然没有说动鹿万,鹿宛凝接着说:“那个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爹爹有两面,直到这次,爹爹回来,我才明白,原来不是爹爹有两面,而是我的爹爹本身就是两个人…”
贺冠玉震惊无比。
“所以…我昨天跟踪的不是你爹?”
叶苍昊回想起昨日种种,才明白樊凌华为何对昨天的‘鹿万’尤其冷淡。
最先发现不是一个人的人,永远是他的枕边人。
上前,将鹿宛凝拥在怀里,替她擦去心酸的泪水。
原来,她从小生活在一个不确定的环境里,有一个父亲经常会给她变脸。
没有长歪,他叶苍昊何其有幸。
说完这些,鹿宛凝不再说话,一直无声的流泪,任凭叶苍昊怎么擦,都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