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李谢大队喊叫声,哭骂声不断。
人家的铁器都被收走了。
至少表面上是的。
饭点,每个人想的点子不一样,饭都数了
石头,茶缸,油管......办法各不相同。
偶尔一两顿能行,时间长了没办法做饭可不行。
谢大山和大队长一趟趟骑着车往公社跑,想让公社给个主意,给啥主意,公社自己都快做不了自己的主啦。
下面大队都在跑,追问解决办法,给句话也行,买了新的不再收。
“又来了,又来了。”孩子们远远看到拖拉机,就像看到大怪兽,乌拉拉的往家跑。
拖拉机上下来的人,比以前更多。
下了车。领头的干事说道:“去,把这个大队人都叫出来。”
“开门,开开门。”
“开门,所有人都出来,开会。”
人到齐了站在干事对面。
干事说:“谁家有铁器,没支持建设,自己说出来。”
谢昭昭沉默的看着前面人的头发。
“没人说是吧,有没有知情人,三家,我带他去钢厂,支持建设。”干事站在对面诱惑道。
社员们互相看看,没人说话。
“我数五个数,没人说,他们就要去搜了,5、4、3、”干事指指身后两排人。
“我知道。”
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走了出去。
她知道,这人是癞子,偷鸡摸狗,惹是生非。
谢昭昭低头拿起脚边的鹅卵石,盘算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干嘛?”江淮低下头,凑近她小声的问道。
谢昭昭道:“人这个地方受到重击,会陷入昏迷。”
江淮点点头,从她手里拿过鹅卵石,“我来。”
“你行不行,机会只有一次。”
“没问题。我从小打鸟,从未失手。”
谢昭昭信他这种时候不会说大话,“一会儿,我引开他们注意力,你动手。”
干事问清楚癞子的情况,道:“你把人说出来,一会儿跟我们走。”
大家都紧紧盯着癞子的嘴巴,只听他说:“有村.....”
谢昭昭稍微改变自己的声线,喊道:“看,飞机。”
所有人不由自主,抬头看向天空,哪呢?
天上云都没有,飞机更没有。
“谁干的?”干事愤怒地喊道,癞子昏迷不醒摔地上。
“说,谁干的?”他又喊了一遍,无能狂怒的样子十分好笑。
大部分社员真不知道谁干的,谢昭昭周围几个人倒是看见江淮动手。
前面乱喊的人,谁搭理他。
“两人一组,给我搜,仔细搜。”
过了不久,每个人都拿着点铁器回来。
江淮对她说:“全是心存侥幸的人家。”
谢昭昭点点头。
干事知道,即使搜出来也没用,他们没准会倒打一耙,说自己栽赃陷害。
狠狠地咬咬牙,“走,下个大队。”
走时候一眼也没看癞子。
社员们没人管举报他们的癞子,谢昭昭和江淮特走到最后。
两人走到癞子身边,她伸出手指在癞子鼻下放了一下。
心里松一口气,轻轻地说:“活着。”
活着就行,江淮也怕自己力道太大。
谢大山他们回来后,知道这回事脸色难看死了,为了刚,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谢昭昭和江淮被叫过去。
“江淮,谁让你这么干的?万一失手怎么办?癞子死了你就完了。”最后一句谢大山压低声音吼道,嚷完还不解气,哐哐哐猛扇江淮脑袋三下。
谢昭昭不愿意江淮替自己顶罪,“大伯,你别跟江淮哥闹,是我的主意。”
谢大山伸手指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你怎么就敢?打脑袋多危险。
听说这事我吓死了,他说就说啊,哪有你们俩重要。”
谢昭昭知道他担心他俩,但是,“大伯,你刚才说的不对,这种风气不能开。”
谢大山手指隔空点了她几下,没再说话。
他不说,谢昭昭却要说:“大伯,不能再这样下去,你要早做准备。”
谢大山坐在凳子上,“我能有什么准备,过一天算一天啊。”一出接一出,他看不明白。
“不能这样。”谢昭昭说道,“我给你分析分析。”
谢昭昭把她曾经看过,一篇关于炼钢的文章,讲给他们听了。
老两口,谢大山还有江淮,无法想象谢昭昭口中的日子,谢老二说:“昭昭你编的吧。”
江淮有点相信,想到谢昭昭古怪的举止,她好像是提前知道。
谢昭昭说:“现在这事,有点往那个方向发展,多想想饿死人的时候该怎么办吧。”
谢大山慌得不行,点了几次烟都没点上,气的谢老头拍他,“看你这点出息,全大队都指着你呢。”
谢大山苦笑不已,他想指着别人,“爹,你明知道我支书怎么来的。”
接着他又问:“昭昭,你说怎么办啊?”
谢昭昭也想知道怎么办,“其实什么也干不了,多存粮吧。找个隐蔽点地方,不到要饿死人,不拿出来。”
江淮说道:“咱这没有能藏很多粮食的地方。”
“有一个,昭昭家后面那条沟,七八米深,50来米长。盖个顶子就行。”谢老太说道,“而且,这些天没下雨,沟里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