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牵羊礼后就要去太庙献俘了,到时太宗皇帝也会在,你好自为之了,灵儿,你拉着你练大哥!”秦桧向王氏赔了个笑脸,急急的对练瑶川解释了两句,又对秦灵漪交待了一声,这才小跑着跑向了王氏旁边,周围那些金兵却对此视而不见,似乎早有交待一样。
“牵羊礼,太宗皇帝?”练瑶川看到秦桧神神秘秘的模样,好像生怕被人听到,顿时明白过来他说的牵羊礼是什么了,似金人这样的游牧民族不喜欢绕弯,对待俘虏更是以简单粗暴的方法,这献羊礼就是他们折腾出来的,目的便是为了从精神上击垮你,想到这里,练瑶川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此时,在宋俘队伍的最前方,赵佶和赵桓父子每一步走的缓慢至极,脸上都挂着泪痕,那些大臣也一个个如丧考妣,自从下了船,两人重聚之后,便痛哭了一场,尽管惹来了不少金人的嘲笑,却也难以从那状态中脱离。
对周围嘈杂的笑骂之声,赵佶父子其实早已麻木了,之所以行的缓慢,只是因为从船上下来之时,那些金兵将他们父子的马匹给剥夺了,徒步走了这么远,加上进入上京后未知的命运,让他们连一点思考的念想都不愿意去想,心里只恨当时天真,竟然信了奸臣和金国豺狼的谎话,不但断送了大宋的江山,自己也成了如今的阶下之囚。
这会已经到了上京城的南门外,在城外几名骑马的金国权贵看到走来的长队,先上前跟完颜宗翰、宗弼互相见了礼,这才将手一挥,身后一众拿着血淋淋羊皮和绳子的金兵狞笑着一拥而上,扑向了队伍押解最中间的宋俘。
可怜这些宋俘早就被金人折磨的疲惫不堪,在周围那些金兵的刀兵威胁之下,连动都不敢动,只有少数女子哭喊着求饶,那些拿着羊皮的金兵在押解金兵的指点下,不多时,便将队伍里的后妃和宗室子弟都剥光了上身,将那血淋淋的羊皮披在了他们身上,又将绳子套住了他们的脖子。
“你看里面那些宋人女子,多白啊,要是让我挑选我也跟勃极烈去打宋人!”
“好是好,就是太瘦了,胸脯也不大!”
“那个不就挺大么,啧啧,就是被谁咬的牙印,太煞风景了些!”
“……”
那些金兵剥衣的粗暴手段不时引来路边指指点点和轰然大笑,面对这种羞辱,不但是赵佶父子,就是那些受够礼义廉耻教育的宋人皇室和大臣也都无法接受,尤其是那些满面通红泪眼婆娑的后妃,虽然摄于金人威势不敢反抗,但内心却已经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