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栖凤树底下埋的银两早已花光,或许被王公交拿去赌掉了。
“对不起娘,都怪我。如果我不去修仙的话,你的日子起码不会这样苦!”
“不要乱说,非儿,你爹还在的时候,我答应过他好好照顾你,现在你回来了,放心,娘能养活你。”
陈非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对王张氏说出那个严酷的现实。
王公交永久消失了,阿晚他们其实也……
“阿娘,我现在已经修炼有成,我发誓,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你等等我,我很快回来!”
他准备将灵石换成凡间可用的银两。
一块低阶灵石,值一百两银子。先将王张氏安顿好,他再去找宫家的人!
可能是宫波发现自己离开了宗门,引起宫未央的怀疑。陈非这样猜想。
“非儿慢一点,拿点钱再走!”王张氏完全清醒,拦住了陈非。
“钱?你连米都没了,哪还有钱?”
“傻孩子,忘了你家老宅院子栖凤树下还埋着银两吗?我去看过,一直没舍得花,就是等你回来用的。”
陈非身子颤抖了一下。
他慢慢地抬脚往外走,王张氏又拉住他:“非儿,你告诉娘,阿晚他们是不是出事了?快两个月了,谁也没见到他们,还有孩子的爹!就算他们死了,我也要见到他们的尸骨!”
陈非默默道:“我会将宫波他们抓过来,祭奠所有枉死的冤魂!”
他先将树底下的银两挖出来,又飞到申罗城换了一千两银子,回到王家,全交给王张氏收好。
临走,他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体,治好了几个小毛病,王张氏一头灰发也恢复了黝黑的颜色。
随后,陈非怀着满腔愤恨,飞向景别山。
他的功力,不要说是宫波,就是接近筑基的宫未央,也休想还得上手!
他在路程中,想像了十万种折磨宫家仇人的方法。
筑基之后,他的速度与飞行符相比,可谓天渊之别,再加上他一心赶路,数日之后,景别山脉就现出了轮廓。
有可能遇到宗门的人,陈非运起五玄隐气诀,在外人眼中,他还是那个炼气一层的菜鸟。
但在他眼中,对方何尝不是弱鸡!
在前方低浮的云层中,真有人影一闪。
他从侧方绕过去,并不想被人看到。
偏偏那个人回过头来,有意无意地朝后面扫了几眼。
宫波!
陈非的眼睛瞪得血红,老天送上门的大礼,怎么可以错过?
拿他试下手,看看筑基修士的手段!
他佯作力不从心的样子,在小飞剑上扭来扭去,与宫波正好擦肩而过。
宫波一眼就瞥见他。
他简直要喜极而泣。那个晚上循着宫全雷一路留下的印记,竟越追越远,再想回头杀掉王张氏,时间已来不及了。
宫全雷遇到非常之事,所以才没有停下来,宫波自然也不敢怠慢。
尽管他仅仅是炼气的境界,与筑基的宫全雷速度不可同日而语,但事情尚未办妥,只能一路硬着头皮跟下去。
好在宫全雷与所追之人在中间兜了好几个圈子,并没有跑得太远,让宫波竟然与宫全雷遇见了。
宫波自然不敢说还留下一个妇人没有杀掉。
“九叔,偷窥我们行事的人,到底是谁?”
“目前还不清楚,他异常狡猾,功力不在我之下,但又不肯与我交手。如果不解决掉他,对我们宫家来说,迟早是个大麻烦。”
宫波仍然不太理解,为了一个几岁的孩子,有必要如此穷追不舍?
“未央交待的事,我们不但没有完全办好,反而又留下一个隐患,他会生气的!”宫全雷幽幽说道。
“我们发动家族势力,到外面寻找陈非,一刀杀掉不就得了,难道还有人替他出头不成?”
宫波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宫全雷默默点了点头,“你回去,告诉未央,那孩子就是陈家的遗种,王家在世间不存在。记住,不要说灰衣人之事。”
宫波与宫全雷分开,直接回景别山。
但在离景别山还有几百里的路上,他与陈非偶遇。
都是彼此朝思暮想的人,苍天有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