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的意思是,总预备资金不动。”
笔记本像是监牢的房门一样,重重合上。
红龙赫曼有些失落的走在街道上,她已经知道了艾亚菈和零无的事情,她本打算像在防城要塞那样对零无乘胜追击。
但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机会了。
所以自从那次贫民窟骚乱结束后,红龙赫曼有些不敢去找零无,害怕撞见他和艾亚菈在秀恩爱。
她也想说服自己,只不过一直没成功。
今天她那死鬼老爹倒是给了她一次机会,去邀请零无吃个饭,谈一些事情。
红龙赫曼快步走在街道上,黄金瞳被宽帽檐下的轻纱遮挡,帽子上的羽毛随着步伐而摇摆。
很吸引路人的目光,红龙赫曼的美是一种中性的英气美。海军风格的裤子配合长靴能勾勒出她的身段,路上频频回头的女孩子也不在少数。
被红龙赫曼勾走芳心的女孩子不在少数,从学院时就是。
面瘫、红色短发、黄金瞳,复杂的身世。除了是女的外完美符合小女生心中的落魄王子形象,这些八卦零无都略懂略懂。
不过他的眼中,赫曼倒是另一副面孔。
那个摆着一张臭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像是仙人球的尖刺一样,比起伤害他人更像是在保护自己。
红龙赫曼曾和零无说过,自己随时可能会进入到暴走状态。那些遥远的记忆会把她突然拉入到梦境之中,等自己回过神来时可能周围已经是岩浆湖了。
这种情况自从自己记事起就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所以她不想看到自己在乎的身边人被岩浆湖吞噬。
她开始有意识的疏远和人的距离,她害怕别人接近她,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就像是仙人球的尖刺一样,让人远离。
她那不受控制永不熄灭的黄金瞳,仅仅只是和她对视就能刺痛双眼。她巧妙的运用了这点,用眼神抗拒着别人的接近。
这招百试百灵,她成功的拉开和人的距离。但是有一天她失败了,零无只是笑着和她对视。
红龙赫曼记得很清楚,她当时虽然看起来还是那副冷酷但已经紧张到连自己心脏极速跃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不过好在零无只是和她简单问候一下,交换了彼此的姓名就互相告别。
但是从此之后,零无的身影开始被红龙赫曼注意到。在别人看来,当时那个懦弱无能出身平平的贫民医学生,在赫曼眼里是独一无二的。
随后渐渐的他们开始熟识,然后就像约定的一样出现在学院湖边的长椅上。本来也就是个无聊的朋友相识的故事,很多人都会经历这种平淡的故事。
但是某一天,红龙赫曼那遥远的记忆开始涌出来将她拖进了过去的回响。
那些哀嚎和抱怨,遮住了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幻境开始腐蚀周遭的环境,那些现实的景象就像是陈旧的墙皮一样的剥落下来。
赫曼最恐惧的噩梦又追上来了。
她开始下意识的捂住耳朵,蜷缩起双腿。不去听闻不去看见,蜷缩着打算等待着那些远古的回响停息。
“怎么了?赫曼?”
零无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就像是一把快刀一样。划开了那些远古的哀嚎,斩断了那些扭曲的幻境。
赫曼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如常并没有一丝改变。零无则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嘴里的海苔随着他的咀嚼在不断缩短。
赫曼被这一幕逗乐了,那个脱线的零无差点被赫曼惊起的岩浆烧死,而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于是她跟零无说起了她的故事,那些不曾和人诉说的故事。
时间的流逝,让赫曼清楚零无在她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她在害怕,自己是烈阳大公抵押在教导城的人质。
自己只是一只笼中金丝雀,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她更害怕的是零无会不会拒绝,如果他拒绝了自己的表白,那么是不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她能称得上挚友的人,只有零无一个。就像两只笼中鸟,突然只剩一只那么只有无尽的孤独陪伴剩下的一只直到死亡。
她也在想,如果一直就这样就好。
学院湖边的长椅,一直这样就好不需要改变。
但是人总是会随着时间所改变的,零无口中也开始出现艾亚菈这个名字。赫曼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警觉,就像是幼儿园里的小孩突然看到其他人在盯着自己的玩具。
但是事情很快不给她任何机会,她答应零无参加天赐盛典的团队赛。她也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自己的情敌,那个高傲的同样是拥有诅咒之瞳的白发少女。
红龙赫曼很清楚,艾亚菈为什么会被看似泯然众人的零无所吸引,因为她们都是别人口中的小怪兽。
团队赛最后是要将一个唯一的信物护送到指定地点,他们在抢到这个信物后。面对的就是其他团队的埋伏和追猎,她直接将这个东西丢给那个滑头的阿莫利。
其他人将追兵引开,红龙赫曼被重点照顾集火。艾亚菈则是拖着零无去到了她的反方向,当岩浆湖肆虐完毕的时候,赫曼赶往零无的方向。
她看见了难忘的一幕
艾亚菈倒在零无的身后,猎龙枪支离破碎,盾牌裂成三瓣。
而零无则是用左小臂的骨头卡住最后一个刺客的短刀,用牙齿咬开敌人的喉咙。那个默默无闻的医学生,发起狠来就像是丛林里的野兽。
最后零无抱起了无力的艾亚菈,和她一起去和阿莫利汇合。
那一届他们是冠军,不过赫曼觉得她是最大的输家。
“哟~赫曼,要来一点吗?”
不远处突然有人出声,将红龙赫曼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零无就像是学院时一样,拿着牛皮纸袋装着的条状海苔,滋溜一下把嘴边的小零食吸入。
红龙赫曼被这一幕逗笑了,英气的身姿配合着由心的笑容,是那么的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