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帝熵就这么在我家里住下了,倒也不算住下吧,因为我进不去她那个宇宙,想要与她取得联系,还得通过骨笛。
但我忽然有了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夜里睡觉都睡不踏实。
好在时间不赶。
我很早起床,收拾要带的东西、洗漱,准备就绪之后,就拿上行李箱准备出发了。
我来到门前,伸手朝着后方一招,骨笛飞了过来,我把它装在公文包里,就出了门。
老程的车早早停在楼下,那年轻的士兵坐在驾驶室里等着我。
“麻烦你了。”
我急忙走过去。
“李为知先生,我送您去火车站吧。”
“不用了,我还得顺道去接个人。”
“没关系,我来开车,您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啊,我睡得很好。”
我摇了摇头。
这时候严青忽然从身后出现,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李哥,你昨天回来那么晚,肯定没睡好,又摔了一跤,上车眯一会儿吧。”
他这么一说我就纳闷了。
“啊?昨天下班的时候又没堵车。”我笑着回答道,“我回来的时候才2点左右,天儿还大亮呢。”
“李哥,你就别开玩笑了,那会儿都快7点了,太阳都落山了。”严青搓了搓手,“我听你在隔壁又折腾到半夜才睡,今儿早5点不到就起了,哪儿能睡好啊。”
“嗯?”
“嗯。”严青苦笑了一声,“你没睡醒吧?来,上车,接着睡。”
严青拉开车门,把我推了进去,坐在后面。
士兵开车很熟练,大开大合,看上去应该是开过大车的战士,对这种小车更是游刃有余。
车子很平稳,我有些迷糊,却是如同严青说得那样,浑身疲劳。
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士兵按老程给的地址到了楼下,叫醒了我。
迟迟不见人。
我有些纳闷,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好久才被接起。
“喂……”
“师父?你干嘛呢?”
“为知?”老程打了个哈欠,“啊,我去!”
他好像把要出差的事情忘光光了。
我们着急忙慌地赶往火车站,终于在检票前几分钟到达了车站。
我们站在检票口前,前脚刚站住,后脚就有一群人齐刷刷地走上来将我们围住。
我回头一看,几个人立刻扭过头去。
“能不能再明显一点?”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于是,在一群便衣的保护之下,我和老程坐了6、7个小时的火车,抵达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河南安阳。
“给。”
坐在接站的车里,老程才把文件给了我。
我把那薄薄的一张纸夹在文件夹里面,开始看。
“我们要去殷墟?”
“对。”老程点了点头。
“又是跟商朝有关的呗。”文件还挺多,我慢慢翻看起来。
“确实是跟商朝有关,但也不全是,这个项目好像并不是商朝这个时期的。”
“不是这个时期的?”
“对,它更像是来自未来的东西。”
“未来?咱们的未来吗?”
“对,项目里面包括的很多东西,都不太像是商朝生产力水平可以达到的。”老程点了根烟说道,“但似乎没什么异常危害,索性在殷墟研究所看管了,说不定发掘出来什么东西,能有点帮助。”
“也是。”
……
到了地儿,下了车。
眼前是一片十分慵懒的考古现场。
实际上,殷墟的模样实在是不敢恭维,我看那半人高左右的土墙,就可以想象出来,上古时代,这里不过是一个人口比较密集的城镇罢了。
没有豪华的宫殿,也没有错落有致的房屋,更没有四通八达的交通网。
不过是部落中高人一等的氏族集中在此生活罢了。
我们在土陇上行走,我四下张望,看着那些考古队员在坑里面做着些细致功夫。
我忽然回想起来,上大学之前,我曾经考虑过报考古学,大概是当时看盗墓小说看入迷了,有些忘乎所以,冷静下来才发现,这个想法是多么不切实际。
我甚至因为看一些犯罪小说就想要去报心理学。
现在想想,我高中那会儿太可笑了。
因为几本书就确定了人生理想,而不是通过自己的脚步丈量自己的人生?
这种人是很没有脑子的。
我看见其中的一个坑里面,放着很多几何形状的土块,土层中也发掘出来大量的焦土层。
“那边应该是冶炼青铜的地方吧。”老程随手一指。
那个地方的空间很大。
一个10米见方的夯土台,其上有一层明显的土灰,一位考古队员拿着一把小刷子,正在清理手头的一块金属物品。
那是一块青铜。
考古看上去很有趣,可实际却非常枯燥。
我跟上老程,走入了一间白色的混凝土房子里。
这建筑物内部的空间很大,不少研究人员在里面走来走去。
建筑的尽头另有一间房子。
走进去,里面还有一扇门。
再走进去,是一扇保险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