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凭空出现这样一个朝着督造厂冲过去的怪物,而且除了我,似乎没人看得见!
那怪物就这样一路碾过去,就算动用神都全城的兵力,估计也很难拦住这个家伙。
就在我一筹莫展,急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先前那些黑衣人突然从身后钻了出来。
只见几道黑影冲破浓雾,朝着怪物的方向飞奔过去。
“白鹤!”
其中一人喊道,闻声,另一人停下,举起手中的一把弩枪,瞄准那怪物的后腿。
砰!
火光一闪,弩箭冲天而出,拖着一条长长的铁链,射了出去。
铁链在怪物腿上捆了两圈,竟然将那怪物硬生生放倒了!
我吃了一惊。
“铜牛!”
白鹤喊道,随后另一人上前来,双手拉住了铁链。
那人身形并不高大,也不壮硕,他扎稳马步,将铁链缠在手上。
那怪物尝试用前腿撑着自己那笨重的身躯往前移动。
那铜牛一动不动,真如同镇河铜牛一般,将铁链牢牢抓在手里。
怪物拼命挣扎,终于,铜牛的力气也有些不支,身体向后躺倒,双脚已经将地上的石板踏了个粉碎。
铜牛发出沉重的鼻息,与那怪物角力。
铜牛双臂肌肉暴起,手臂上的衣服被撑得很大,他并未单纯地与那怪物僵持,他甚至在尝试着将那怪物向后拖动。
而他也真的做到了。
怪物发出阵阵吼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向后拖去,它只好高举双臂,准备再一次通过地震,将控制着他的人们驱赶走。
我不敢去看,要是让那巨兽再一次引发地震,估计整个神都都会毁于一旦。
那铜牛嘴中终于蹦出几个字儿。
“我快撑不住了!”
“督造厂那边还没好吗?”
白鹤大声问道。
最开始的那个黑衣人并没有回应。
巨兽的双手缓缓落下,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任凭他砸下去,我们这些人,肯定会在顷刻间化为肉泥的!
伴随着怪物的吼声,双臂飞速落下。
“完了!”我心中一凉,抬起双手挡在眼前,闭上了眼睛。
不过,怪物的双臂并没有碰到地面,它在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铜牛猛地跌坐在了地上。
那兄弟累瘫了,将锁链甩开之后,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下次我可不当铜牛了,爱谁当谁当吧。”
他在说什么?
我心中疑惑。
总之,虽然我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怪兽凭空消失了,危机解除。
白鹤走了过来。
我通过他脸上的面具认出了他,他就是那天在路上劫持我的人。
他朝我走过来,我眼皮一跳,向后退去。
“你别过来啊!”我厉声喝道,捡起脚边的一块木板,拿在手里。
这并没有什么用。
木板打在他手臂上就断了。
“李文元,我们不会伤害你,但请你跟我们去一趟督造厂。”
“干什么?”
“别废话了。”躺在地上的铜牛说道。
“走吧。”白鹤点了点头,让开一条路,伸手,示意我往前走。
铜牛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三人站在两侧,看着我。
我能怎么办……
……
在三个黑衣人的带领下回到了督造厂。
一众伙计们都没有干活,他们在厂子里面,看着尽头的大鼎。
大鼎那里跪着一个男人,面容狰狞,神经错乱了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大鼎。
“舵主。”
一旁闪出来一个黑衣人,与刚才的人打了声招呼。
“千钧一发啊,灵官。”
“舵主,你也知道,这些人身上,多少都有些逆概念在……”
“成功了就好。”
灵官点了点头,退至身后。
黑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前去,将大鼎之下那个疯癫的男人拖走,然后用手抚摸着大鼎的正面。
“李文元,来看。”
舵主招呼我,我走上前去,忽然发现鼎上竟然多出了几个十分怪异的雕刻。
“这是……凶兽纹,梼杌?”
常年督造的经验,让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些纹路,这种凶兽纹一般难登大堂之雅,不会有人轻易在大鼎上纹这些晦气的东西。
我心中一惊,立刻用手摸了摸大鼎。
“还好,刻的并不深,打磨之后就没有了。”
另外,我还注意到在那纹路的上面,似乎还有一个看不太清的汉字字样,我用手摸了摸,只摸出来一个“王”字,并不全。
“不错。”舵主点了点头,“方才你看到的那怪物,就是梼杌。”
“那东西是怎么出现的?”
“寻找神都之中怨气最重的地方,就可以召唤梼杌。”
“怨气?”
我眯起眼睛细细思索,怪不得当时那些人,要去诏狱救火,原来那梼杌竟然是在诏狱之中出现的!
“可,为何有人似乎看不到梼杌?”
“只有接触过九州鼎的人,才能看见梼杌。”
我回想起来当时车夫拦住的那个人,他是督造厂的伙计,应该接触过九州鼎,所以能看见怪物。
我看向那大鼎上面的纹路。
“这纹路……”
“没错,那人在大鼎上刻下纹路,召唤出梼杌。”
“还有这等怪事?!”我心中一惊,为何在鼎上刻下纹路,就能真的召唤出怪兽。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说两句话,李大人。”
我心中一顿,带着他们来到偏房。
“何事。”
“你夫人,宋嫣,尚且在我们手里。”
听见妻子的名字,我瞬间怒火攻心。
“你们要做甚!”
“别紧张,李夫人这些天在秦将军府上过得很好,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肯配合我们,我们绝不让夫人受委屈。”
我干咽了一下。
“说吧。”
“不要让任何人迁走九鼎,在登基大典之前,一定要让九鼎聚在一起。”
“这……”
“即便是武则天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