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草!”我捂着大腿,呻吟起来。
我清醒了过来,瞬间汗流直下。
“精神阈值回升了!快进去!”
裂缝里面传出声响,紧接着,那个黑色的人影便跳了出来。
“李为知!”他冲我大喊。
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我从未见过他,他却知道我的名字。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怪事太多了,我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趁我不注意,瞬间将刻刀拔了出来。
“我!”我捂着伤口,在草地上打着滚。
“小伤,你忍一下!”那人的语气十分焦急,他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那九尊大鼎。
又有三尊大鼎消失了。
“该死该死该死。”他嘴里连声骂道,然后从腰间抽出了一个黑色圆筒,从里面抽出了一卷黑纸,在我面前展开。
“仔细看着!”那人的声音十分焦急。
谈话间,又有一尊大鼎消失了。
“集中注意力,仔细看。”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我不得不注意起那上面的图案。
一个白色的“诳”字。
“什么意思……”我喃喃道。
“快点想起来!”
梆!
忽然一声巨响从面前传来,那是枪声。
“唔!”
面前的男人后背中弹,踉跄了两下,朝着我跌来。
我急忙撑住了他,他依旧顽强地把那张黑纸放在我的眼前。
“记住了吗……”
我脑袋嗡地一下断了片。
“白,白鹤?”我看着怀中的黑衣人,鲜血从面具的下面溢出来,他被自己的血液呛住了。
“白鹤!”
砰!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进入了白鹤的脑袋。
他死了。
“白鹤?白鹤?!”我晃了晃他,他早已没了呼吸,我有些不相信眼前出现的一幕。
“阴魂不散。”
我抬起头,宋煜站在那里,他身体周围浮现着一圈光晕,脸上直冒冷汗。
他举着一把手枪,枪口冒出白色的硝烟,我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我难以置信,“你为什么能动?!”
“概念隔离装置。”他说道,“我从基地那边申请的,真是挺好用。”
宋煜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色项链晃了晃。
我向后退去。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或许是吧。”宋煜耸了耸肩,“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未来又不能影响现在。”
白鹤的身体正在变凉,那个白色的“诳”字也逐渐淡去,消失在黑纸上。
这些天经历的种种在一瞬间涌入脑海,从那个监狱开始,到唐朝、再到现在,甚至另一端来自于商朝的记忆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
又一口大鼎消失了,场中只剩下最后的一尊大鼎。
宋煜把项链放在王涣清的手中,后者也苏醒了。
“我得做些什么!”
我看向了白鹤腰间的圆筒,我清楚那是一根笔刷。
“别做傻事!”王涣清叫到,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顾不得那么多,拔出那笔筒,强忍着脑袋里和腿上的疼痛,朝着那大鼎奔去。
“快停下!”王涣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未来无法改变过去,你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我抽出毛笔,拖着那麻木的伤腿,向前艰难地移动着。
“不,别开枪!”王涣清拦住了宋煜,“不能杀他!”
“结束了,涣清,李为知已经不重要了。”
“不,还有那东西。”王涣清阻止了宋煜,“你忘了吗?那并不是属于地球的东西,我们还需要李为知去制约她。”
我大腿忽然间使不上力,跌倒在地,转过身,看着那两人。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我却丝毫没有畏惧。
“涣清,我问你,如果李为知不存在,那神灵的使者未曾踏足深红领域,我的计划还会如同你们说得那样,一败涂地吗?”
王涣清犹豫了。
“那么,结果很明显了。”
砰!
宋煜手里的手枪火光一闪。
“诶?!”
我感觉我的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进来,我心中一沉,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我低头看着胸口上出现的弹孔,血液正从里面往外冒。
“哈——哈——”
我大口呼吸着,却呼吸不到氧气,顿时感到一阵眩晕,然后向后躺倒。
身体变得好凉。
“我快死了吗?”
“王涣清……她为什么跪在地上?哭了?”
“就是这样,结束了?”
我吞咽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
“兖州,置于巽。”
最后一尊大鼎也在几个士兵的手中开始缓慢移动,石台上已经有了八口大鼎。
现在,最后一口大鼎即将摆在那上面,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忽然间,人群之中传出了骚动,只见一群黑色的狼出现在远处的树林中,他们黑色的身影在树林中来回移动,鬼魅而冰冷。
我瞬间惊醒,从王涣清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为知!”王涣清看着我,眉头微皱,“不可能,你是怎么从我的概念中清醒过来的?”
在场的人们瞬间慌乱起来一时间礼崩乐坏,乐师们四散逃窜,舞女们被人群撞倒,倒在地上哭泣着。
“护卫成汤!”
士兵们聚集在高台下面,把他们的首领团团围住,护在当中。
“快,放箭!放箭!”成汤大喊,一时间士兵们拉弓搭弦,一柄柄利箭飞了出去,落入飞奔的狼群之中,顷刻间,数十只黑狼便倒了下去,但狼群规模巨大,仿佛远处的山林都在疯狂震动。
很快,那些士兵的眼中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九鼎归位仪式被迫终止。
“果然是他们!”王涣清咬牙切齿,狼群当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四肢伏地,双手双脚均化为锋利的兽爪。
“诳!”我惊讶地喊道,那几人是我不认识的诳成员。
他们似乎就是舵主说的另一个小组。
狼群瞬间包围了祭祀现场,所有企图反抗的士兵都被残忍杀死,而狼群对那些跪在地上投降的人,却并没有痛下杀手。
男人放缓脚步,站起来,伸手吹了个口哨。
“哔——”
随着那口哨声响起,所有的黑狼都不再动了,站在原地,龇牙咧嘴地警惕着所有人类。
那个黑衣人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朝着我和王涣清走来,“沙漏真是不好对付。”
“彼此彼此吧。”王涣清毫不示弱,迎着那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哼。”那人轻蔑地笑道,“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