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以为自己是一个阔家少爷,出行还要有强壮的印第安保镖跟随。
我和鱼叉手一路来到那艘巨大帆船的下面,一个带着船长帽子的中年男人。
“船长?”我恭敬地问道,那船长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前面巨大的帆船。
我吞了吞口水,提高嗓门问道:”亚哈船长?“
那人终于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杵着拐杖转过身来。
”哒、哒、哒。“
手杖和其他的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我这才注意到这位亚哈船长的右腿不见了,接上了一个圆头金属棍当作假肢,那圆头与木制的假鞋接在一起。
鱼叉手也低下头,看见了船长的断腿。
”哦?没有见过光荣负伤的老船长吗?“亚哈船长一手撑着拐杖,一手叉腰,十分潇洒地站在帆船的下面,看着我们。”
“不不。”我立刻收回了目光。
“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亚哈船长将手杖横着放在手里,坐在了一堆木箱子上面。
“是这样的,亚哈船长,我是一名水手,他是一位印第安鱼叉手。”我立刻开始解释,“听说您的船正准备……”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亚哈船长打断了。
“鱼叉手?!”他十分惊讶地看着我身后的健壮汉子,“你是鱼叉手?叉哪种鱼?”
“鲸鱼。”他嘴里蹦出一个单词,显得他十分憨厚。
“太好了!”他喊出了声。
“坏了。”我心想,看着这位船长是看上了这个印第安人,那么,我的机会可能不大了。
亚哈船长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有你,小伙子,我船上正好缺几个你这样的年轻人,上船吧,你们两个,快上船吧。”
我顿时有些不知所以,喜出望外。
“真,真的吗?亚哈船长。”
“叫我船长!”亚哈十分凌厉地说道,模样威武,不由得让人相信,眼前的老船长,曾经也是叱咤沙场的英雄。
“现在吗船长?!”我再次问道。
“时间不等人,我们的帆船马上就要离开港口了!如果你们还要准备什么东西,那最好快一点!”亚哈命令道。
我回头看了看印第安人,是的,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收拾好行李之后,我们再次回到了帆船边上,亚哈仍旧站在那里等我们回来。
“大副!”他转过身冲着帆船喊道,“大副!”
他声音十分洪亮,震得我耳朵发聋。
“是,船长!”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帆船上面传出,那人的声音浑厚儿中气十足。
“把梯子和绳子放下来,我们又招来了两个新人!”
“是,船长!”
不一会儿,绳梯降了下来,另一边降下来一个结实的绳筐,我们把行李放在绳筐里面,通过绳梯爬上了帆船。
这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船上的景象!
眼前的一切我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船员、水手、副官,每一个人都在船上忙碌着,井井有条,互不干扰。
大副出现了,他也拿着一根手杖,不过与船长不同的是,大副的手杖仅仅作为装饰用,只是拿在手里,并不放在地上。
该怎么说呢,大副先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绅士,他穿着一身紫黑色的羊绒衫和羊绒裤,脖子上甚至还挂着一拳假领子,头发染成白色,风度翩翩,气质不凡。
一看就是富家,或者贵族老爷。
“大副。”印第安人主动走上去,就要跪在他面前,不过大副并非那种传统人士,他在鱼叉手跪下之前,就将他扶了起来。
“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为水手们准备的房间。”
大副点了点头。
我们抱着行李,进入船舱。
船舱十分整洁,学识告诉我,这只是假象,一群男人聚在一起,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制造垃圾,不出两星期,这里面就会像垃圾场一样肮脏。
因此,选一个合适的床位很是重要。
我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上铺,这地方可以开窗,海上的空气至少比船舱里面的气味好闻的多。
“正好,你们两个之中一个是鱼叉手,一个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大副用手摸了摸下巴上面的胡茬,说道,“你们去清扫一下鱼叉枪吧,你有什么不懂地方,就请教这位鱼叉手吧。”
大副说道,随后离开。
我们把东西收拾妥当之后,也从船舱中出来,来到甲板上。
“呼……哈……”
我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湿咸的海风从鼻腔和嘴巴灌入我的身体,这令我十分舒畅。
我甚至已经能想象这艘美丽的帆船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浮动的画面了。
“来,擦鱼叉枪。”鱼叉手招呼着我,我走了过去,看见甲板的一堆放着大概有百来只鱼叉枪,那些鱼叉枪大多都锈迹斑斑,看上去像是使用了很多很多次。
我环顾四周,发现船上的甲板门、缆绳、四门防卫用途的火炮甚至是帆,一切都是崭新的物件,唯独这些鱼叉枪看起来饱经风霜,与这艘帆船看起来格格不入。
我用手帕擦试着枪身,仔细一看,有的鱼叉上面甚至还有凝固的血块。
印第安人用手蹭了蹭那些血液,将风干的血块碾碎,随后放在鼻尖下面闻了闻。
“这是冷水鲸,看来这艘船的的确确是要到北边去的捕鲸船。”印第安人说道,随后用毛巾将血迹擦干净。
“不是说这港口里面没有捕鲸船吗?”我问道。
“确实,我也很纳闷,我在这之前一直待在一艘捕鲸船上,我见过的捕鲸船实在是太多了,可唯独没有在海上见到过这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