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们送出了大楼,黄冠用一个运动挎包将玻璃罐装了起来。
姥爷一直跟着我们走到了大院门口。
“好了,您回去吧。”我急忙跟他告别,“别出来了。”
“没事儿,反正我也要回家了。”他笑了笑,摆了摆手,“要不是你们赶时间,我真想留你们在我家里吃一顿晚饭,正好我的小外孙今天从学校回来。”
我鼻头忽然一酸。
“您外孙今天多大呀?”
“小小的呢,明天才上小学,现在还在幼儿园。”姥爷眯起眼睛笑了笑,“我以后一定要他好好上学,将来考个好大学。”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了一句:“您打算让他来基地吗?”
姥爷摇了摇头。
“不,要他好好成长生活,不要来趟这趟浑水。”
……
我们打了个车,离开了疗养院。
一路上,我都在想刚刚姥爷的那句话,听他的意思,他不希望我进入西山基地,可现在,我还是来了不是吗?
那是为什么呢?
“说不定是后来就变了意思了。”我心里想着。
至少有一件事确定了,那就是我进入西山基地,绝对不是偶然,甚至是从很早很早之前就确定下来的结果。
我抱着玻璃罐,心不在焉地盯着里面看。
淡粉色的云团已经消失,我只能看着空空如也的罐子发呆,顺便消磨时间,黄冠坐在副驾驶上,早就呼呼大睡起来。
我用手摩挲着玻璃罐光滑而冰冷的表面,恍惚之中,我似乎看见自己的大拇指穿透玻璃,进入了玻璃罐里面。
我打了个冷战,立刻坐直身子,再仔细看了看,刚才的并没有发生,只是幻觉罢了。
我干咽了仔细看着玻璃罐里面的样子。
我似乎看见一团气溶胶在我眼前像是一个万花筒一样瞬间展开,规则状的几何镜面图案在我眼前停滞了大概两秒之后,随即消失。
诶?
我不由自主地惊叹了一声,然后不信邪一样地擦了擦玻璃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下一幕却让我有些目瞪口呆,只见玻璃壁也像是一块被切碎的豆腐一样,从当中向四周展开,展开的形状规则而又诡异,玻璃似乎被复制拉长最后变成一个条状的连续不断的相同形状。
奇怪的事情继续发生,我的手指也在眼前发生变化,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拇指从正中央被切开成十二面形,内部的血管、骨头也暴露在眼前,可我却没有任何痛感。
我愣了半秒,然后飞快将自己的手指抽走。
大拇指又恢复了原状。
我吞了吞口水,看了看玻璃罐又看看自己的手指,最终选择将拉链拉好,不再看罐子里的东西。
“见鬼了。”我嘀咕着,我怎么也解释不了这种奇怪的现象,这感觉就像幻觉一样,超出认知的事情在眼前上演,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我们连夜赶回北京,回到那个宾馆。
舵主、灵官和生天目千里不在,听螣蛇说,他们一起去了基地,希望趁着这段时间,在找找线索。
“有没有办法能让我现在进入基地?”我抓住螣蛇的肩膀,“事情很紧急。”
“这……你和黄冠在这个时间线上,还没有来到西山基地,所以让你们进入,可能很困难。”螣蛇犯了难,他隔着兜帽挠了挠头。
确实。
我冷静下来想了想,以基地的安保,我是绝无可能混进去的。
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进入基地的那一刻,在下班之前,不允许外出。
“离死王事件发生还有多久?”
“还有两个小时左右。”
“来不及,根本来不及。”黄冠摇了摇头,就算你们把这东西送进去,也来不及找到他。
“你们要找谁?”螣蛇问道。
“张皓。”我说道,“他是关键。”
张皓和死王事件有关,同时也是研究大气生物的专员,凭我的直觉,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而且我在解密档案上看见了他的死讯,也就是说,他活不过今晚了。
“我们可以等舵主从里面出来之后重新来一遍吗?”我问道。
“多耽误一秒,现实世界的灾难就会严重一分,我们已经不能再来一遍了。”螣蛇摇了摇头。
那……似乎没有办法了。
“办法还是有的。”螣蛇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