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君淮迟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让他爱的人上战场,不该一步一步地伤害对方。
他翘首以盼的人,却是对方手中的一颗棋子。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他骑着快马,一刻也没有休息,就生怕晚到一步,席温年会出什么事情。
当踏入这座城时,他惊呆了,冰雪腥膻,众多人在寒冷中相互取暖,痛苦呻吟。
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是暗自神伤,没有向敌人乞怜。
所有少年的意气也被消磨殆尽了。
雪有多厚,冷和残酷就有多深。
看着君硕池的心里一阵发凉,他的阿年,他的阿年在哪里?
“你们的将军呢,他现在在哪里?”随手在旁边抓过一个无名的小卒。
力气大的差点让对方窒息。
“战神殿下,你先放手,属下这就带你去看他。”对方一眼就将君硕池给认出来了。
毕竟大凉谁人不认识他们的守护神。
这压迫感太熟悉了。
然而,这一次,相比害怕,他更多的也是高兴,朽与尘土的大地被对方照亮了,他们有希望了。
这里的百姓有希望了。
跟着这个无名小卒来到一处特别简陋的帐篷。
君硕池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只是刚一靠近,血腥味就弥漫开来。
他全身的血液就跟被冻住似的,发抖的双腿让他一下子没有站住,跪到了床边。
他家阿年早已因疼痛而弓起了身子,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有很多到醒目的血痕,染血的手指也在不断哆嗦。
胸前更是一片猩红,一看就是受了重伤。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呻吟声也是痛苦难耐的。
全身透漏着垂死挣扎的绝望之意。
他最怕疼了,这个时候该有多疼。
“阿年醒醒,我来了,没事的,没事的,我会带你回家的,没事了,没事了。”用自己的袖子帮对方擦拭完额上的汗水,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不会加重对方的疼痛,只能象征性地悬在半空中虚拍。
“过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全部的经过。”指了指外面的暗七。
愤怒到脸上都开始变形扭曲了。
“回九殿下,席小将军是为了救一个小孩子,被南荒的首领射中了,已经找过大夫了,只是这里的环境不好,再加上小将军身体太差了,以至于发了高烧,意识模糊。”暗七几句话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完了。
南荒不好对付,兵力多,战斗力强,就连武器也比他们厉害。
不仅如此,席温年带来的战士大都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连席温年都没有。
这摆明就是来送死的。
“知道了,照顾好他,这一箭之仇,我会帮他报的,我的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既然动了,那就得把命留下来,还有你,回去的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该知道吧。”满满的警告与压迫,让暗七低下了头。
也些许的为难。
主子不信任席温年,才派自己跟着来的,这件事情不说,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他不用活着了。
“呵,不用担心,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不要太看的起你家主子了,若他哪一天伤害了阿年,我必将让他血债血偿。”君硕池觉得自己没有那一刻跟现在一样坚定。
坚定地爱一个人,坚定地许下自己的承诺。
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