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那样的眼神就是看媳妇的眼神。
“猜到了,不用说出来,我怕我会很尴尬,吃不下饭。”其实已经快吃不下了,他是数着米饭吃的。
他不懂的如何同这些人相处。
小白明显是看出来的,不停地给席温年夹菜。
“阿年,不用担心,大家都没有恶意的,他们只是喜欢你而已,你不用紧张的,放宽心,吃完我带你去逛逛,开心一点。”白尘暖心的安慰倒是让席温年放心了不少。
只是胃口并没有因此变好。
吃了没有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白尘知道席温年此时的状态不好。
还有他家大哥特地交代过,要顺从对方,不要干扰他的任何决定。
白尘才没有出口劝的。
扶着席温年就去了花园。
这里很美,独属于玫瑰的那一种美。
不过吸引席温年的不是这些玫瑰,而是那一架被玫瑰攀附的钢琴。
他缓缓地靠近,内心有了些许的波澜。
已经好久没有弹过了。
都快忘记是什么感觉了。
手很自然地搭在上面。
一出手就是世界的名曲。
他的老师曾经说过,弹曲子要学会顺从自己的内心。
想到什么,那就弹出什么。
只是自从老师死后,他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他被困住了,困在一方小天地里。
这里没有光,没有希望,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隅小方地。
足以让他站住脚而已。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他也会害怕,会彷徨。
会想死的。
内心的想法没有停过,指尖弹出的音符也没有断过。
绝望至极。
听得周围的人极其的不舒服。
明明是白天,可偏偏给他们的感觉却是天黑了。
琴音是无可奈何,是走投无路,是撕心裂肺。
没有人能对席温年感同身受。
两个孩子还小,听了一会儿就开始大哭。
这才把席温年从自我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他也有点慌乱。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弹了,你们别哭了。”快速起身,走了一步。
疼痛差点让他绊倒,他都快忘记了。
现在自己就是半个残废。
“我不是故意的。”站得远远的,揪着衣服,非常不安。
腿上的伤都开始渗血了。
只是他像没有感觉一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低着头,本来心情就很不美丽,现在就更不开心了。
他很没有用,老是被别人讨厌。
“阿年,不用担心,小孩子本来就比较敏感,你别自责,你刚刚猛地站起来,是不是伤到腿了,先坐下,我给你看看好不好。”白尘离席温年最近,也是第一个感知到席温年情绪变化不对的人。
第一时间就出口安慰了。
周景亦也很识趣,用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把双胞胎哄好了。
才没有让场面继续往坏的方向发展。
只是当白尘小心解开缠绕在席温年小腿上的绷带时。
满眼都是心疼。
最里面的一层已经结痂了,只是粘稠的血液已经染红了绷带。
需要重新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