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解知夏时。
席温年也受不了,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次他真的体会到濒死的感觉了。
他只记得自己在一个空间里。
这里烛光被光影浇灭。
灵魂被锁链禁锢。
毒虫正在腐蚀他的皮肉,骨刺的疼痛也侵蚀着他的理智。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血肉被剖开,被浸泡。
在月色与血色中被无止境的、单方面的屠戮。
被无数次杀死,无数次的复活。
他不知道,他是谁的掌中之物。
他知道,执念让他在这个时空中横渡。
他舍不得离开。
所以他的意识都在。
他在努力,努力从循环往复的杀戮中走出去。
直到荒芜的白骨上长出血色的玫瑰。
有花香时,他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梦。
一个无关宿命的梦。
他能活的。
因为此时的梦是甜的。
他开始不顾一切,挣开枷锁。
见到了久违的光。
“江黎……”随口的那个字,差点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席瑾楠再也绷不住了。
抱了上去。
“臭弟弟,你个骗子,我就不该信你的话,你知不知道,你昏了快一个月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一点霸总的形象都没有。
都长出胡子了。
眼泪和鼻涕都糊到他被子上了。
席温年只能伸出手,抚摸自己哥哥的头。
跟哄孩子一样。
“好哥哥,我没有骗你,我知道你在等我,所以我不会死的,你先去洗把脸,把胡子刮一刮,我爱的哥哥是风光无际的哦。”为了他,都熬老了。
熬丑了,以后就得孤独终老了。
“没良心的小子,刚醒就打趣你哥哥,你乖乖的,让医生给你检查检查,妈妈在家里给你煮了粥,我一会去带给吃。”怕拍了拍江黎的肩膀。
是信任,极度的信任。
后才离开的。
剩下江黎一脸沉重地坐在席温年的身旁。
盯着花瓶中的玫瑰。
久久不能回神。
他之所以想起送玫瑰,也是因为一个梦。
一个关于浪漫的梦。
梦里有个男孩子对着他撒娇,说他想要肆意和精彩,想要华丽和绚烂。
想要最美、最艳的颜色。
那个男孩子就是席温年。
他入了他的梦。
让他送了花。
“傻瓜,小胳膊小腿的,你不会跑吗?再不济你不会打电话给我吗?什么都不想想,冲动,一点都不明智,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差点就把我打死了。”越说越激动,突然就站起身来。
撩开自己的衣服。
映入席温年眼里的是腰间那一块块的淤青。
看着是蛮渗人的。
胳膊上也有。
自知有错的他,根本就不敢反抗。
真的是典型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席温年一个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胸膛的起伏证明了他的活力。
江黎也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这几拳他挨的心甘情愿。
如果席温年真的死了,他这辈子大概率是不会原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