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入目吗?”
望着那头戴王冠嚣张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恩特垂下眸子,恍惚地低语,“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从未有过脱离现实的奢望。”
“走吧,”凯莉抱着胳膊,对他不悦地说,“你难道不想再去见见金他们?”
“行,他们现在在哪?”恩特悄悄的抿了抿嘴。
“嗯,在这附近的医疗室,跟着一起就对了。”
凯莉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前面,还没走多远呢,就被恩特中途出声打断了一下。
“这个我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过去,有点不太合适吧?”
凯莉在心里默默的白了他一眼,“我敢打包票,你过去就光往那里一站,什么都不用带,金也会激动个半死。”
“呃,那样也太不够意思了。”恩特摇了摇头,小声的说。
“切,你什么时候够意思过。”凯莉一想到这人小事找不到人,关键时刻却不掉链子,也是很无语。
“请等一下,”恩特掉头朝着餐饮区的方向跑去,喊道,“你先站一站,待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买点吃的捎着过去。”
听着恩特说这话时的那跟阔别一样沉重的语气,凯莉在原地直翻白眼。
…………
“别难过了金,振作起来。”
紫堂幻悄声安慰着躺在自己隔壁的金。
在一间单独开着的医疗室里,有三个人。
小裁判球们站在床头,不停的用光线扫描检测,金和紫堂幻,格瑞三人的身体各机能状况。
“现在通过预赛的人,也仅仅只有前百的参赛者能继续留在这里。”
“斗争固然激烈,金你来的又比较晚,应该是不太清楚。至于无论是从前还是到现在的这个阶段,都是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
“……没有通过预赛的其他的人也都已经……”
说着说着,紫堂幻自己心里也开始打鼓。
他的心情其实比金还不好受,说不出来的苦闷和失落,心里一直也没底。
他这样劝金,又何尝不是在劝自己重新振作。
金有些出神的盯着房间上的天花板,没有说话,神色有些黯然。
恩特为了保护他们,主动献身帮他们抵御强敌。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遇到危机时,人家总是不留余力地出手相助。
这么好的一个人,最后却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说没就没了。
还有莱娜小姐,鬼天盟的大家,也都已经……
这场大赛,究竟,意义何在?
是必须实现的愿望吗?
可来到这里的人,不都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愿望和理想?
为什么,明明是奋斗在同一个目标,只为追寻那遥不可及的光,却要靠各种极端的方式和手段制造血腥的杀戮。
金又想起了鬼狐天冲,不禁蹙起了眉,心思纠结地头疼。
刹那间,他回想起在寒冰湖,自己身上发生的那股异样的特殊感觉。
默默闭上了昏沉的眼,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手指插入发间,长舒一口气。
如果在可控的范围内,他还是可以压制的。
“在这场残酷的大赛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所以来到这里,就要抱着一直战斗到最后的决心。”
格瑞看着金这一系列的反应,也是操碎了心。
金也没有说什么,转而又想起了恩特,情绪十分低落。
我还是没能保护自己的同伴……
房间里一片安静,安静到有些苍白。
“你刚才不会是准备想开溜吧”
“哪有,我这不也过来了吗”净跟我搁这瞎说什么大实话。
两道声音从门口传来,立即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特别是金,在听到那印象中熟悉的声音后。
一个激灵,上身绷直从床上坐了起来,缓缓转头看向外面。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带有那独具亲和力的微笑,面对着三人投来的目光,显得有几分怔愣。
手上还抱着一个飘香四溢的炸鸡桶……
“看起来我过来的很巧,人一个都不少全在这。”
进到这个医疗室里,恩特四下张望了一番,找到桌子放下带来的炸鸡桶。
回身再看向茫茫然的几人,调侃道:
“唉,本来以为能看到你们浑身缠满绷带的木乃伊造型呢,那一定很帅很酷。”
又是一片寂静,格瑞脑子愣了愣,默默注视着眼前谈笑自若的恩特,有些诧异。
凯莉紧紧地抿着唇,面色克制,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跟在后面拿着一束灿烂艳明的捧花。
恩特走上前接过后,来到躺在病床的每一个人身边,依次握了握手,从捧花里挑出一束来塞到他们手里。
“虽然有点形式主义,但这也代表了我衷心的祝愿,各位——早日康复!”他带着一贯的温情,这样恳切的说道。
然后,他拉开旁边半掩着的窗帘,让整个房间更加亮堂起来。
搬了个小板凳,静静地正坐在窗口旁边。
“其实你知道的,我们伤得也没那么严重。”
周围气氛寂然了好一阵子后,紫堂幻左右看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恩……特……”金直愣愣地看着这人的动作,回过神来后,兴奋地眼里挤出了泪花,“你竟然也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放心,我可一点事都没有。”恩特轻笑点头应着他,“难道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金你以后可别再这样了,否则容易被人骗。”
“赶紧擦擦眼泪,被鬼狐骗得最惨的那时候你都不这样,阳光开朗大男孩~”恩特温和地说道。
金抹了抹停留在眼角的泪水,咧出一个大大的笑。
凯莉倚靠在墙边,挑眉一笑,忍不住的说:“哎呀,我怎么感觉某人是过来幸灾乐祸的。”
“那可没有,也不想想是谁带我来的。”恩特摇头一笑,难得这样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