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贼人见二当家被花容擒了,大惊失色,想要拍马来救,却见到营内飞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羽箭。
贼人们不敢上前,只好先退了。
花容将王矮虎提到营寨前,让人绑了,押到帐内。
宋江忙迎上来说道:“贤弟好俊的枪法,当真把王矮虎擒来了。”
花容摆手道:“微末伎俩,倒让兄长见笑了。”
回到帐内,命人将王矮虎绑在柱子上,先请宋江坐了,这才对往王矮虎说道:“你这淫贼,专门祸害良家女子,今日落在我花容手上,便为青州除了这一害!”
说着,便提起一把刀,要当场结果他性命。
那王矮虎虽然生性卑劣,事到临头,倒还算硬气,挺着胸脯,一句话也不说,只等吃这一刀。
花容正要动手,却听宋江说道:“贤弟且慢,听哥哥一言。”
那王矮虎闻言便朝宋江看去,只见这人一身的小吏打扮,却坐在帐内主位上,似乎是个人物。
花容便把刀放到一边,走上前道:“哥哥莫非是要为这淫贼求情?”
宋江点头道:“不错!我观此人,有些血性,是条好汉,杀之未免有些可惜。”
花容刚要说话,便听那王矮虎说道:“要杀便杀,喊一声不算好汉!”
宋江笑道:“花贤弟,他虽对令妹有所不敬,不过却也没得手,这等事,便是进了官府,也只能定个行凶未遂。我虽不在青州,也常闻着青州地面不太平,多是绿林好汉。这厮说不得便和其他山寨交好,今日若是杀了他,便得罪了青州绿林同道。今日不如看在为兄脸面上,两家休兵,让他给你磕头请罪,贤弟意下如何?”
花容沉吟了半响,脸色仍是阴沉,却不再提杀王矮虎的话了。
宋江知道花容心中不快,今日只是顾忌自己的脸面才没动手,对王矮虎说道:“你这厮可愿意向花知寨磕头赔罪?”
王英见事情有了转机,如何不答应,当下便说道:“当日我见花小妹生的花容月貌,见色起意,是我不对,这便向花知寨磕头谢罪。”
宋江闻言起身下了座位,亲手帮他把身上的绳索解开。
花容在一旁看的生气,只好把头扭到一边。
那王英得了救,赶紧跪倒在地,重重地向花容磕了三个响头:“花知寨莫怪,俺这便向你赔罪!”
花容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兄长求情,我便放了你,日后若再让我知道你在青州地面上胡作非为,定然踏平你清风山。”
宋江见花容发了话,扶起王英道:“俩家今日休兵,也未伤了和气。”
王英如蒙大赦,又向宋江拜道:“今日多亏哥哥求情,才留了一条性命,未敢请教哥哥大名。”
宋江忙再扶他,说道:“贱名不足挂齿,我便是郓城县押司宋江。”
王英闻言吃了一惊,说道:“你莫不是山东及时雨宋公明?”
宋江笑着答道:“不才正是宋三郎。”
“啊呀!”王英闻言赶紧再拜,“原来是我有眼无珠,不识得公明哥哥,江湖上哪个不知哥哥的大名,今日却得哥哥相救!”
宋江见人情已经做到,便对王英说道:“花知寨是我心腹兄弟,一言九鼎,定不会再为难你,你回山寨去罢,改日再去贵寨拜会。”
王英见花容依然是一副哭丧的脸,知道今日不是叙话处,便对宋江说道:“改日再请哥哥上山吃酒!”
言罢,飞也似地跑出军营,回山去了。
宋江见花容脸色难看,知道他不满自己放走王矮虎,忙上前安慰道:“贤弟莫怪哥哥多事,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今日化干戈为玉帛,日后倘若真有甚么变故,说不得还要倚重这些人。”
花容闻言脸色稍好了一些,说道:“不是我怪哥哥,只是这王矮虎名声太差,与此等人相交,只恐累及兄长名声。”
宋江又好言相劝了几句,花容这才释然,当下吩咐拔营,不日返回清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