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心道这书生倒是有趣,开玩笑的话,师兄也能当真。
“过些日子叫你见他,”晁泽落了座,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摸了摸嘴,“如今这人正在沧州柴大官人府上。”
林冲心道莫非真有其人,问道:“林某在柴大官人府上也住了些时日,不知显宗说的是何人?”
“他叫武松,清河县人士,”晁泽说道,“一身武艺不在二位之下,在下听闻他在家乡打死了人,这才逃到沧州。他去柴大官人府上时,林教头应该刚好离开,想来是错过了。”
鲁智深闻言大喜:“如此好汉,又是好酒量,正对洒家胃口,如何不叫他来入伙?”
“大师有所不知,”晁泽说道,“后来听说吃他打的那人,当时只是昏厥了过去,并未身亡,案子便销了,这人家中还有兄长,未必愿意入伙。”
鲁智深叹了一口气道:“如此好汉,可惜了!”
林冲闻言也是颇有些遗憾:“既然他不愿入伙,我等也不好相逼,否则在下定当亲去柴大官人府上走一趟。”
晁泽闻言眼睛一亮,说道:“林教头今日杀了王伦,虽是他不义在先,不过柴大官人那里终究不太好看,不若等山寨事物忙完,二位亲自去一趟沧州,一则向柴大官人说明实情;二则试着去招揽一下此人,教头以为如何?”
“说的不错!”花和尚立马点头赞同,“洒家在江湖上行走时,也常听人说起小旋风的名号,人都道他仗义疏财,正好去见见。”
林冲便道:“显宗考虑的周全,在下蒙难时,多亏柴大官人收留,等山寨事务一了,便和师兄去沧州走一趟。”
三人又喝了些酒,林冲心道这书生前来定然还有其他要事。
刚想到此处,便听晁泽说道:“林教头,在下今日前来还有一件事要请教二位。”
林冲道:“有何事?林某定然知无不言。”
鲁智深也道:“林兄弟不是外人,你这书生好不爽利。”
便听晁泽说道:“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梁山泊虽大,终究是一洼之水,二位可曾考虑过未来的出路?”
话音一落,二人便皱紧了眉头。
林冲心道莫非这书生是要走十节度的老路——招安?心中登时有些不快。
鲁智深心直口快,说道:“如今满朝都是奸佞,洒家只愿在这水泊里快活。”
“二位且听我说,”晁泽便道,“自古以来,官匪不两立,若图自保,便要招兵买马。梁山距东京不过数百里之遥,本朝太祖曾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旦我梁山兵马过多,引起朝堂关注,势必有大军前来围剿。”
二人闻言都陷入了深思。
林冲是禁军出身,心知仅是捧日、天武、龙卫、神卫四军,就超过十万人马,再加上鲁智深原来待过的西军,还有各地驻扎的禁军、厢军,整个大宋加起来近百万官兵,绝不是一个梁山泊可以抵挡的。
但是让他招安,却是万不可能,他林冲走到今日,全都是被高俅所害,如今对朝廷已经是万念俱灰。
晁泽心知这二人都是绝不肯招安的,用手指蘸了些酒,在桌上画了一副粗略的地图,指着其中一处,问道:“二位可知道此地?”
鲁智深见了有些茫然,林冲却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