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何雨柱点了点头,原本想说些什么,却又停住了,最终只轻轻地吐出一句:“那我走了。”语气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仿佛没有任何波动。
何雨柱并没有阻止他,反而只是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走吧,李向东,等着我找你要赌注。”
李向东的背影渐渐远去,他的步伐虽然看似平稳,但每一步都带着某种无形的沉重。脚下的地面似乎变得更加沉闷,每一步的响声都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提醒他,自己此刻的内心正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所困扰。
走出何雨柱家,李向东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远处的四合院。院子的轮廓依旧那么熟悉,但此时的他却感到一阵陌生感涌上心头。贾东旭的冷静,贾张氏的沉默,和何雨柱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像是几道无形的锁链,将他紧紧束缚在这个迷雾重重的世界里。
他的脚步越发沉重,心里的迷茫和疲惫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每一步走得越远,他的心情就越是沉重。今晚的空气异常沉闷,街道两边的灯光发出微弱的光芒,像是照不透的幽暗夜幕。周围一切的喧嚣和嘈杂仿佛都离他远去,唯有他自己在这片寂静中独自游荡,心头那股失落感愈加浓烈。
他本能地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远非一个简单的赌局所能解释的。回到四合院,回到那个他曾经认为掌控一切的地方,也许,才是他真正需要的出口。可是,面对那份曾经的熟悉,他却又感到一阵阵无法言说的陌生。
李向东站在四合院的门前,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老旧的木门。院子里依然寂静,几只老猫蜷缩在角落里,空荡荡的院落中没有半点生气。他放缓脚步,轻轻走进院子。四合院内的每一砖每一瓦,都充斥着他曾经熟悉的气息,但今天,却格外冰冷。
他走到自己屋里,坐在床边,脑袋靠在墙上,双手捧着脸,思绪开始纷乱。那场赌局本是为了打破一种空虚,然而却像是一剂加重病情的毒药,让他更加无法承受心中的重负。他开始回想起刚才与何雨柱的对话,那种无所畏惧的挑衅,反而让他觉得自己被迫站在了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
李向东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贾东旭那冷静的眼神,和贾张氏的沉默,她那种若有所思的目光,仿佛早就看穿了一切。他的心底,莫名其妙地掠过一丝恐惧。贾东旭和贾张氏的改变,并非只是表面上的无关紧要,而是某种深藏的真相正在悄悄酝酿,等待着揭晓。
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脆弱过,内心的挣扎与不安像是某种毒液,缓慢地侵蚀着他原本自信的心脏。他忽然觉得有些愚蠢,自己早就该明白,这一切,早已不再是他单纯想要控制的局面。而何雨柱的冷淡与嘲讽,也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这场游戏中的一个旁观者,甚至连下注的资格都不具备。
李向东在那片寂静中待了很久,几乎是无意识地望着房间里的一切。四合院的角落依旧堆放着那些零零散散的杂物,曾经整齐摆放的家具现在看上去有些凌乱,仿佛也被他这段时间的焦虑气氛所影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那种久未散去的尘土和木材的味道,让他心头的压抑愈发沉重。他坐在床边,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床单的褶皱,眼神却早已不知落在何处。脑海里依然回荡着刚才的赌局,还有那场由何雨柱引发的无声较量。
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再这样迷茫下去。那种从内心深处升起的失落感,让他仿佛失去了支撑,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无论是贾东旭的冷静,还是贾张氏的沉默,都像是在提醒他,这一切早已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李向东对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愈发不安,仿佛有某种东西在悄无声息地腐蚀着他曾经坚固的自信。
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个场景——每逢过年,他总会在家里燃放一些炮竹,火药味弥漫,声音震耳欲聋,那种短暂却极富冲击力的爆炸声,仿佛能把所有的烦恼与阴霾赶走。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无所畏惧,哪怕生活中的压力如山大,那一刻也能通过炮竹的声音暂时消解。那种清脆的爆炸声,仿佛能瞬间撕裂内心的重负,让一切都恢复到最初的简单和直接。
李向东猛地一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这种感觉已经足够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需求。他不再沉溺在那片无法捉摸的迷雾中,而是迅速做出了一个决定——去买些炮竹,去制造一点外界的喧嚣,去让自己在那一刻重新感受到曾经的强大与自信。
他站起身,双腿微微有些僵硬,仿佛长时间未曾活动过的躯体需要一阵适应。但他的步伐坚定,目标明确。穿过院子,走出门口,街道的喧嚣和繁杂依然在空气中弥漫,然而李向东却几乎忽视了这些。他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买炮竹,放炮竹,打破眼前的寂静和压抑。
走进街头的一家小店,他推开沉重的门,空气中弥漫着商品的气味和尘土混合的味道。店里的空间不大,一些零零散散的杂货堆放在架子上,柜台后的老板正低着头看着报纸。李向东目光一扫,停留在了墙角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炮竹上。他缓步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包,包装上写着“震天响”三个字,字体粗大,似乎带着某种原始的力量感。
老板抬起头,看到李向东,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黄色的牙齿:“要买炮竹?现在放得少了,不像以前那样热闹了。”
李向东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就要这些,拿一包。”
老板似乎有些惊讶,抬起手指了指旁边的货架,随即从柜台里拿出一个小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