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元明问，鬼杀人，因为人类是更低的层面，那诸天杀神鬼吗？”

“鬼答，诸天曾杀神鬼，后又不杀，而将不少神鬼驱逐人间。”

这就是四支八门里最着名的“京人六问”。

在罗朝，也有一位奇人，在世界时人人蜂拥而至，但其人隐于深山。

他的后人沉迷享乐，学艺不精，主动上门，将罗第甲的《万方之术》卖给了四支八门还债。

罗第甲的《万方之术》与前朝降鬼之术无异，只是在文中对鬼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高度。

因为罗第甲养/鬼。

《万方之术》是这样说的“众人都知道鬼不能胡乱杀人，每天杀人的数量受到限制，但他们太浅薄，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世界是无穷无尽的。”

“有无数个有人类的世界。”

“鬼之所以不能被杀死，是因为他们的本体不在这个世界上，使用的不是本体，他们是层级世界在人类社会的投影。”

“鬼在的世界可以称为二层世界。”

“而鬼之所以杀人受限，是因为干涉不够。”

“因为鬼终究是不属于人类社会层面的……，要想来到这个世界，他们必须获得足够的……，才能干涉这个世界。”

“而鬼如何获得干涉力，在人类世界更自由地行动，施展能力，目前还是未知。”

在现代，层面有了一个更为人所知的解释。

《万方之术》中的层面就是“维度”。

总而言之，鬼和神明是高维世界的原住民，高维世界有多少不可知，但人类居住的低维世界有许许多多。

至于这些低维度世界是否是平行世界，这还有待探索。

鬼在低维世界没有泛滥，不能滥杀，也是因为它们是在高维度通过自身投影来行动。

因为跨维度的问题，鬼的行动，也就是杀/人的行为受到严苛的限制。

但只要获得足够的“干涉力”，鬼就能在本属于人类的世界肆意行动，屠城灭世。

西门辰满脑子这些东西，说实话，这些东西不过是让西门辰懂得了许多，对鬼和神明更加敬畏。

但在目前的情况下，作用真的不大。

他努力回想起《岁宇事纪》当中的内容。

鬼虽不能杀，但有其缺陷。

利用其缺陷延缓进攻，方能逃出生天。

西门辰想起，《岁宇事纪》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一日，樵夫砍树归来，天色已经暗下，但因为所负很重，樵夫走的很慢。

他还没走出林子，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突然他看见下，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一人。

那是个年轻男人，捂着腿，很虚弱的样子。

于是樵夫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男人看了一眼樵夫点点头，示意樵夫背他。

樵夫正讶异男人怎么不言语，但看到男人塞到手中的银块也喜不自胜，丢下柴火就背起了年轻男人。

路上，樵夫看年轻男人衣着干净，也温雅，像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村上也就村长一家的几个孩子读过书。

于是樵夫问男人是不是村长家的孩子。

男人说是。

樵夫又问，现在去哪？他以为男人要去医馆。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去村长家。

路上经过一湖，月亮落在湖里，樵夫也打量了自己模样。

这一瞧可给樵夫吓破了胆。

这背上背着的是个没有脸的怪物！

“小兄弟，你是村长的几儿子啊？”樵夫问他。

男人说，我是大儿子。

村长的大儿子最近就患病过世了！头七刚过！

也怪不得他不说回家，而说回村长家。

樵夫吓破了胆，但立刻把这鬼丢下，但鬼正在他背上，随时可以掐断他脖颈。

这个鬼是想借用“大儿子”的身份去村长家！他可能看见了村长儿子下葬，但一部分鬼对人类并不了解。

他只知道“大儿子”被埋了，就以大儿子身份出现在村长家。

但死人哪有复活的！

得想个法子甩掉它，樵夫心生一计，这鬼既然对人类社会不甚了解，刚好！

先将鬼甩下，再让鬼追不到他。

可这谈何容易？樵夫看着鬼似乎受伤的腿有了想法。

这鬼刚刚是走过来，上自己背。

既然这鬼不是漂着走，只要弄废它两条腿，就有生机。

想到这里，樵夫开始哄骗这恶鬼。

“村长家有一个规矩，能进村长家门的，都得是瘸子”

“不是瘸子不让进。”

这鬼虽然擅长伪装，但智慧程度不高，在樵夫的百般哄骗下从樵夫背上下来。

硬生生扭断了自己的双腿，丢在一旁。

樵夫见它这样立刻转身逃跑，因为鬼少了腿，追不上樵夫，幸而逃脱厄运。

……

西门辰思索着，终于大着胆子在缝隙里观察鬼女。

任何鬼都有它的缺陷。

如果发现不了当然会死。

但如果什么也不做在这等死，任是谁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