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什么,咱们这核桃下至长牙的孩子,上至八十岁老人,只要有牙口的都吃着喷香。”
柳雁这两日没少给家里的孩子砸核桃,对核桃的前程,那是一个信心满满。
“有了,就叫长寿果吧!”柳山非常得意,这名字听起来就很拉好感,叫了这名字,那些想长命百岁的大老爷还不抢着买。
“晦气!”
柳榆想起田长寿干的事儿就膈应,他宁愿这核桃叫小核桃都不想叫啥劳什子长寿果。
柳繁和柳雁瞄到柳榆不愉的脸色,忙打圆场:“这名儿确实不好,田长寿不是好人,咱们再换个名儿。”
两人想到近来村里的传言,俱都站在柳榆一边。
“那你们说叫个啥好。”柳山气的哼哼。
“不如叫长生果吧,长生比长寿更难得,提起来也更响亮。”柳雁想的很简单,榆哥儿不喜长寿,但他欢喜长生啊,叫长生果可谓两全其美。
“这,不好吧!”柳繁偷偷瞥一眼柳榆,这名字也太直白了,他怕柳榆觉得冒犯长生,羞恼之下给他们仨每人来一拳。
“还是二哥会起名字。”
柳榆转怒为喜,看着柳雁的眼里都带着赞赏的光。
得!没想到平日有一说一的堂弟竟好这个调调,这暗戳戳的…柳繁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大哥,你冷吗。”柳榆见大哥突地抖个不停,关切问道。
顺便在心里得意还是自家的长生贴心,昨晚就提醒自个夜里寒凉,穿衣时要多加件里衣,免得受冻。
想罢更是甜蜜,满眼同情的看着柳繁。
柳繁被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人又想些什么,遂甩了甩头,快步走上前,从柳茂叶手中接过赶牛鞭,牵过拴牛绳,把老爹换下来,自个顶在前头,离这几个不着调的家伙远远的。
………
隅中时。
下乌嘴镇上的一座青石板桥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下。
“长生果,好吃香甜的长生果,不好吃不要钱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错过这季,要等明年呐!”
“吸日月精华,采天地灵气,深山里采摘的长生果,都瞧一瞧看一看呐!”
大黄牛被拴在槐树下,悠闲吃着河边新鲜拔来的草料,离槐树两三米远的地方,一辆板车横停。
车上的满满几口袋东西,俱都打开口子,板车上平放一个簸箕,里面堆满两头略尖,身子略长,行似核桃,却又比核桃小的多的干果。
板车后,一个身穿旧麻衣的男子在卖力吆喝。
另外还有一个面露尴尬之色冲过往行人点头致意的年轻人,一个守着黄牛吃草,是不是往这边张望一眼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中等身高,一言难尽的中年人。
最惹眼的就是那个一身粗棉衣裳,面目俊郎,头绑额带的少年郎。
过往挎篮子赶集的妇人,赶着牛车穿行的老汉,自己穿着颇体面的姑娘哥儿,只要路过此处,俱都好奇张望一眼。
“这位小兄弟,你们这卖的是甚,咱们在这生活大半辈子,还从没听过长生果。”
一个穿着颇体面的中年男人,好奇开口。
中午来啦!
柳山忙打起精神,冲这第一位询问的顾客报以最诚挚的笑容,殷勤道:“这是咱们兄弟夜里去深山里采的,因为难得,所以市面上不常见,大叔尝尝味儿,若是觉得不顺口,大叔自可离去。”
“那尝尝。”来客犹豫一瞬,接下柳山的话头。
柳山轻舒一口气,使眼色给柳繁和柳榆。
柳榆挑起一个包裹严实的长生果,在指尖使力那么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