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宝在惧怕之余顺带连任氏都埋怨上了。
姑姑没说这哥儿不止性子暴戾,更是个狠角色啊!
任大宝内心疯狂咆哮。
虽然只要能弄到银钱,他啥也不在乎,但他不能没命啊!
如今老任家就他一根独苗,他还没后呐!
任大宝打起退堂鼓,咽了口唾沫,抬眼看向面前一脸狞笑盯着自个的人。
任大宝觉得这人发起狠来真能打死自己。
“这核桃可是我们兄弟几个好容易从山里背出来的,可不能浪费。”
柳榆避开核桃的新名字,这样一个人,柳榆觉得对他提起长生这两个字都是一种亵渎。
“不,不浪费。”看着陡然一脸阴沉的柳榆,任大宝腿一软,哐当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也不敢说旁的,忙把地上散落的碎核桃壳都扒拉一起,两只手颤抖着收仔细:“我回去就吃,回去就吃。”
说罢,也不管一旁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己的任氏,抓着核桃壳,跌跌撞撞跑出去。
任氏被任大宝打了个措手不及,拿眼镜狠瞪柳榆一眼,一跺脚,也跟着走了。
两个瘟神走了,一家人还余怒未消。
想着任氏方才的话,年氏怕长生多心,走到灶房门口,三言两语安抚道:“这婆娘惯是讨嫌,赶明儿就让榆哥儿找村长,看看怎么把你奴籍消掉。”
长生微微摇头,对年氏温和道:“阿奶放心,她的话我不会放心上,奴籍还是暂且留着吧,过个几年再说。”
他那养父母可不是省油的灯,若知道他销了奴籍,说不得就要上门吵闹。
柳榆待他亲厚,阿爷阿奶年纪也大了,虽说不怕水三妹折腾,但惊扰的老人家他终究心里不安。
年氏没再说什么,转身又回了灶房。
一边翻炒,一边嘟囔:“这任氏越发不像样,她家的鲜哥儿听说前两日已经同钩子岭的谢家定亲,也不知谢家知不知道她是这么个无风还起三尺起浪的性子。”
又道:“榆哥儿今儿做的不错,那个叫任大宝的一副贼眉鼠眼,邋里邋遢被酒色掏空的样子,就那一副熊样还敢肖想我的榆哥儿,做他娘的美梦。”
任氏虽然没明说,但她贸贸然带着个陌生男人来自家,大家都心知肚明。
之所以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是怕闹的难看了,他一个酒徒赌鬼的下流人没甚可在乎的,自家的哥儿可不能被人背后议论说嘴。
“咳,咳咳……”柳福生轻轻咳嗽两声,示意她够了,孩子们在外面,这又是酒色,又是肖想的。
说着不合适,听着的人也难免多心。
年氏看着自以为多周全的老头子一眼,轻哼一声,却也没继续往下说。
柳榆拍拍长生的手背,有些懊恼,“方才吓到你了吧。”
说着又急忙解释:“我平时不那样,我一般很少打人。”
柳榆的声音渐低,只是握着长生的一只手。
“没有,我知道你是生气何大用婆娘说的话,你是护着我。”长生把自个另一只手覆上去,冲柳榆包容一笑。
柳榆心里的不安焦躁顿时一扫而空,复又变得甜滋滋的。
“行了,快去吃饭吧,再不吃就赶上中饭一起吃了。”
………
另一头
任氏黑沉着脸一路回到家里,路上遇见打招呼的村民,任氏也没闲扯的心情,指着还要给鲜哥儿准备嫁妆,便脚步不停的奔回家里。
一把推开院门。
一眼见到在灶房门口择菜的哥儿,问道:“你表哥可回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