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想为小雪王临江报仇的可不只有白桦，地下街几乎所有的青壮年都来了。

对于张三他们的来历，只要稍一打听就能知道。在白桦抽空换衣服掩饰身份的时候，曹尚飞他们便打听出了张三的下落，并一起赶了过来，即便对方有枪，他们依旧毫无惧色，誓要讨一个公道。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曹尚飞，没有注意到市场避难所门口的情况，还有人们压抑的气氛，直接对一旁废墟上忙碌的中年人问道：“你们这里那几个拿枪的混蛋呢？”

张九此时已不再痛哭，他正拿着一个麻袋，默默地捡拾张三的尸体，整个身形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一点儿生气。

“都在这儿了，怎么，你们也要帮我捡吗？”张九头也不抬，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回道，一边把一块儿内脏放进了袋子里。

这时曹尚飞等人才看清了周围的状况，地面的鲜血，被白布盖着的五个人，还有废墟上那一块块碎渣，所有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的人甚至吐了出来。

这...这难道是老白干的吗？曹尚飞心里无比震撼，在他印象里，也只有白桦又这种能力，难道平常看起来十分和善的他，会做出如此血腥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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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的白桦并没有回步行街，虽然他的衣服上沾满了鲜血，但因为是黑色的，所以并不容易看出来，只是他身上那些刺鼻的血腥味儿却是十分明显。

白桦来到一片无人的区域，找了一个地方，脱掉并丢弃了身上的衣物。

摘掉口罩和墨镜之后，白桦露出了他那无神的双眼，还有疲惫的表情。

他的此时的状态并不比张九好多少，毕竟今天是他第一次杀人，还杀了那么多，在仇恨和愤怒的怂恿下，手段也是十分残忍。

当时，白桦甚至不敢相信那么冷酷无情的人，真的是自己。

之前自己的状态，仿佛这么久以来，他心里一直积攒的压力，如同一头野兽一般突然爆发，跑出来大肆宣泄了一番。

“我到底，是个什么人~”白桦木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上边的血腥味缓缓飘来，之前扭断别人脖子、拆解别人肢体的手感依旧十分清晰。

报过仇以后，白桦的心里感到十分空虚，而空虚之后，便立刻陷入了负罪感所带来的混乱。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出手之前，自己给自己讲了那么多这么做的理由，可现在他只感到了自己对自己的恐惧...这还是以前那个本本分分的自己吗？一个曾经的社畜能干得出来这些事吗？

“啊~~~”想着想着，白桦不由蹲下身子，抱着头，思想痛苦地挣扎起来。

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李允红、曹尚飞、还有避难所的大家。

“我到底是个人！还是个魔鬼啊！”白桦低声喊道。

......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白桦终于暂时平静了下来，他缓缓站起身，却忽然发现，不远处一片废墟旁，竟然烧着一团篝火。

“这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察觉？”白桦清晰地记得，他来这里时，周围并没有篝火，也没人来过。

那这团篝火是怎么出现的呢？

白桦好奇的走了过去，结果并没有在篝火旁发现其他人。

难道是我脑子太过混乱了，才没察觉到？

“晚上好啊，吃了吗？”一句平和的声音突然从白桦身后传来，直接下了他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