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她就不该活着,八年前入狱就不该活了,家里所有的不幸都是她带来的,所以活着就是罪孽!
“不要,是我的错,你打我,你打我,打死我……”
他似乎找到了办法,拿着清浅的手打他自己,打在他身上根本没有力气,却像是沉重的铁锤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击他的心。
沐清浅要挣扎的,但是挣不开,她便消停了,冷静下来。
冷谦寒松了一口气,迅速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在沙发上。
“我去拿药,乖。”
他抚头轻哄一声便急急忙忙去拿药,清浅把自己的脸打肿了,他太过心痛。
可是沐清浅趁他去拿药,又跪在了地上扇打自己耳光。
这一次没有喊自己是孽障,就是不停地打,疯狂地打。
她说要打死自己,就是靠打自己耳光,不知道要打到什么程度才会死,就是这么打着,因为打耳光才能体现她的罪孽。
冷谦寒又急着回来捉住她,他一捉住她便消停了,他尝试放开她就又开始打。
她消停冷静,不过是为了再打自己,跟冷谦寒的博弈就像是打游击战一样。
“啪!”“啪!”“啪!”
冷谦寒被逼到精神崩溃,稍不注意,她又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嘴角两边都出血了。
小布丁从门口跑进来,抱住妈妈,“妈妈,不要再打了,小布丁很爱很爱妈妈,不要妈妈受伤,呜呜……”
小布丁瞬时就哭了,眼泪哗啦啦地落,落在妈妈身上。
他心疼极了,宁愿自己受苦受难,甚至死的是自己,也不要妈妈这样虐待自己。
沐清浅愣住半刻,看了看小布丁,之前孩子能给予她安抚,可是现在不行了,死去的是她最爱的爸爸妈妈,谁都不能安抚她。
于是,她将小布丁推开,又开始扇自己耳光,冷谦寒不得已解下皮带,将她的双手牢牢绑住。
“啊!啊!啊……”
沐清浅不再假装消停,大喊着不停挣扎,挣不开皮带誓不罢休,过于强烈,手腕勒红了。
“呜!呜!呜……”
小布丁在旁边大哭,他被吓到了,不想要妈妈这样,不知道妈妈要怎么才能正常起来。
“清浅!”“妈妈!”
沐清浅挣扎过度,体力透支又晕倒过去,这下才真正地消停。
为了不触景伤情,父子俩把沐清浅带回了别墅,经过治疗,又睡了两天,沐清浅才醒来。
这一次醒来不再发狂,兴许是身体已经折腾得不行了。
但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喝水不吃饭,目光呆滞,没有半点生气。
脸两边还红肿得明显,父子俩心疼极了,钻心的痛,大壮也在房里看着,跟着这一家子抑郁。
破碎的女人不再发狂算是好的了,冷谦寒轻轻地给她的脸涂药,不敢用半点力气,怕弄疼她。
手上也给她涂了药,她依旧是一动不动,这个时候世界似乎与她无关了。
而且再这样不吃不喝,身体必然会拖垮的。
冷谦寒挨着床头,眼里满是疼惜,好好安抚她:
“清浅,你爸爸妈妈虽然不在了,但是你还有弟弟的。时光在部队,我让他回来看你好不好?”
大家以为她不会轻易回应,没想到她竟然开口了:“不要见弟弟,我只会是弟弟的拖累,迟早也会害死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