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白九九请到了身上,随之将一瓶酒一饮而尽。
喝光的一瞬间,白九九便破口大骂起来:“何傻子,你这瘪犊子。”
“喝酒是要细细品味的,哪有你这么喝的?别说是酒,给你一盆耗子药你都尝不出味儿来!”
“杀千刀的臭傻子,竟糟蹋好东西!气死我得了!”
我紧皱眉头,催促道:“赶,赶紧吸收酒气,这味道,熏死个人……”
“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我要真是喝一盆耗子药,就请灰沟子上身了。”
倒霉的灰沟子躺着也中枪,郁闷的灰沟子一定在想,怎么好事儿从来都想不起他呢?
就这样,喝了一瓶酒的白九九还算满足的离去,而我则是被残留的酒气所撂倒,在炕上足足躺了一下午。
傍晚十分,闲来无事的我去了何庆家的二层小楼。
一来是我想蹭饭,毕竟何庆家的伙食很是不错,二来我担心李癞子的状况,毕竟这家伙要真是上了道,也是个不管不顾的主。
今天的李癞子还算省心,也就输了百十来块,这点钱我完全能够接受,而且我也没指望着他能赢钱,关键是,癞子似乎也没有赢钱的本领,至少我没见过……
“大儿子,饿了吧。”
李癞子嬉皮笑脸道:“你来的正好,何庆家快开饭了,咱爷俩就在这儿凑合一顿得了。”
何庆瞪了李癞子一眼,嘀咕道:“脸皮真厚,赶紧上桌得了……”
很快,美味的饭菜便被端了上来,接触的时间久了,何庆的家里人对我和李癞子也没那么排斥了。
入坐之后,何庆对着二楼喊了一嗓子。
“大明子,滚下来吃饭!”
在何庆的呼喊下,一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从二楼走了下来。
被称之为大明子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六七岁,他下台阶的时候晃晃悠悠,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
而且这人的黑眼圈很重,整体看去颇为虚弱,而且这种虚弱是由内到外的那种,就好像被掏空了身体一般。
只是看了一眼,我便犯起了嘀咕。
二十六七岁的年纪,精力应该很旺盛才对,可他表现出的模样,却连四五十岁的人都不如,这一点,明显不正常。
看到来人,李癞子惊讶的问道:“东明啥时候回来的,一晃多少年没见到了。”
“回来有一周了,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看到他就心烦!”
何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挺大个小伙子,遇到挫折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一丁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咋回事儿?”
李癞子好奇的问道:“东明不是在城里工作吗?咋突然间回来了?”
“混不下去了呗!”
何庆毫不客气的挖苦道:“能力不行,整天吊儿郎当,被公司给辞退了。”
“一天天好高骛远,眼高手低,总以为自己做什么都行,结果没一样能拿得出手的成绩!”
“这臭小子,我让他回来经营农具厂,他还跟我讲大道理,说我这行没出路,没前景!”
越说越气的何庆将筷子一摔,指着何东明骂道:“要不是老子,你都得喝西北风,挺大个老爷们,在家里啃老,也不嫌丢人!”
“行了,你还来劲儿了。”
李癞子给何庆倒了杯酒,劝说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孩子心情不好你就少说两句。”
“等哪天他想明白了,也就知道该做什么了,咱年纪大了,跟不上新潮流,东明一表人才,你别老给他施加压力。”
跟何庆碰了一下酒杯之后,李癞子转移话题的和我介绍起来:“何苦,这是你东明哥,按理来说,你还应该叫他堂哥呢。”
“没见过吧,你们差不了几岁,认识认识,以后常走动。”
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何东明,同时冷声说道:“小时候见,见过。”
“那年何庆还指挥他儿子揍过我呢。”
噗的一声。
何庆喝进嘴里的酒一滴不剩的喷了出来。
面红耳赤的何庆声音颤抖的说道:“还,还有这事儿吗?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过去了,过去了……”
李癞子也一脸尴尬的附和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咱们再换个话题。”
“别,别紧张,我没和你们计较的意思。”
我指着何东明说道:“他,他快要死了。”
我的语出惊人,让李癞子与何庆两脸发白。
李癞子立刻劝说道:“大儿子,别胡说八道,都是自家亲戚,你别吓人到怪的。”
何庆以为我记仇,连忙陪着不是:“何苦啊,当初我这当长辈的的确是不地道,心里有过不去的坎你跟我说,叔给你赔礼道歉。”
至于何东明,他则是低头吃饭,一言不发,就好像我们的交谈与他无关似的。
“你想多了,我要是想,想报仇的话,根本不会跟你废话。”
我盯着何东明,皱眉道:“阳气阴虚,肾火不足,他至少,丢了两魄,不尽快解决的话,你儿子挺不过这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