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渊的目光从书中抬起:“免礼,摄政王请…”
他话还没说完,夜君黎人已经坐了下来。
刘承渊平静一笑:“朕近日身体不适,多亏摄政王帮朕打理政务,为朕分忧,摄政王辛苦了!”
夜君黎轻笑:“皇上,你没病的时候本王也很辛苦,若不是本王守在边关,怎么会有大凉国的今天,皇上又如何能至今还安坐皇位?”
他口气自信而冷傲,俨然一副睥睨天下之姿。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宁夏夏还是默默翻了一个小白眼。
刘承渊依然保持微笑:“摄政王说得没错,你的确是朕大凉国的英雄,在大凉国的功名录上,一定少不了摄政王的名字!”
“功名录?”夜君黎冷冷一笑,那口气里带着几分嚣张自大,他动一动手指,天下都是他的,他稀罕功名录上的那几个字?
“皇上,最近在别苑住的如何?”夜君黎说,“本王这别苑简陋,比不得皇上的皇宫,恐怕是委屈了皇上。”
“还好。”刘承渊尽可能把话说的不急不缓,“这里很好,服侍的人很尽心,饭食也好吃,朕还真恨不得多住……”
“那不如以后就一直在住在这里?”夜君黎挑眉。
刘承渊一时语结。
“一直叨扰摄政王也不是长久的事。”宁夏夏忽然开口,“皇上毕竟有住处,早晚是要回去的。”
夜君黎抬起眼眸,看向宁夏夏,她今天身上披着一件浅紫色的披风,显得利落而清雅。似乎是出门急,脸上未施粉黛,但却显得她愈发清美净爽。
不知为何,她那张小脸似乎看不腻一样,每次看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夜君黎没接话,扫了一眼刘承渊案上的书:“皇上最近看什么书?”
“大凉通史和百家论策。”刘承渊实话实说。
夜君黎说:“大凉通史可以看看,百家论策就不必看了。一群书生对政见指手画脚,这种东西不看也罢。
本王遣人给皇上拿几本书来,皇上倒可以看看。”
刘承渊看了看面前翻开的百家论策,正迟疑是否按夜君黎的说法把书放置一边,宁夏夏却忽然按住了他的动作。
“多谢王爷好意。”她目光淡然而笃定,“不过皇上年岁尚小,需要从多角度对朝政有所了解,对政见的对错探讨也算是一种角度,从这一点来说,百家论策并不是一无是处。”
真是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不仅咬人厉害,说话也不饶人呢。
夜君黎没有再争辩,悠懒一笑:“好,姑娘说的对。”
甜儿紧张的额头都在冒汗。她在别苑听过不少摄政王是如何杀伐果断的事。
一句话说不好,真的会被他拖下去砍头。宁姑娘敢反驳摄政王这胆子也太大了。
夜君黎没再说什么,站起身子:“皇上若无事,臣先告退?”
“摄政王请便。”
临走时,夜君黎转头看了宁夏夏一眼:“宁姑娘,本王在你房间等你,跟你探讨一下皇上最近的情况?”
宁夏夏浑身一震,点头应允。
见夜君黎走了,刘承渊轻轻呼了一口气,松开了满是汗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