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你也就给这么点儿?”
“佛曰,不可说。”说完这句,沐怀仁就再也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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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楼二楼角落的包间里,摆了一大桌酒菜。伍玉声和清泉本来准备殷勤招呼一下贵客,却听见凌在包间里挨训。他俩互相使了个眼色,远远的躲开了。
“你的剑法没什么长进啊。”萧惕皱着眉,“刚来的时候我听阳天说,你俩能打一百多招,还以为你出息了不少呢。”
“别说一百招,我要是边跑边打,大哥两百招都抓不住我。”
“那是他让着你。”萧惕哼了一声。
“不光让着我,大哥他谁都让,遇见敌人都不轻易下死手。”
“阳天有官职在身,你跟他学什么!我教过你多少次,高手过招,生死立判。你现在跟李诚骏打着费劲,跟秦小天打也费劲。算了,还是跟我回苗疆吧,不行就忘忧谷,再回炉两年。”
“别介啊,义父!那天晚上我是报仇的念头太强烈,冲动了,所以没发挥出来。”凌低着头,辩解道。
“让人激两句就受不了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你单独留在京城!”
“不要不要!”凌急了,“也不能全怪我啊,您没听说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嘛。您那天晚上老拿指风点我左肩,让我一直说话一直说话,真等您点右肩让我动手的时候,我都说累了,哪还有力气打架了?”
“那你究竟是冲动啊,还是力竭啊?”
“昂,义父。”凌把身子扭的跟麻花似的,“在苗疆和忘忧谷我的刀法就停滞不前!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在那两个地方,五年都突破不了第三重。”
萧惕重重的把酒杯一摔。
凌心念电转,迎难而上的给他斟满,柔声说道,“义父,京城不比别处,李诚骏身份特殊,我不敢真打。跟秦小天一战,我头一次亮明自己身份,所以打的有顾忌。不然这样,等何太医给我治好了病,我报答世叔也报答的差不多了,到时不管是苗疆还是忘忧谷,咱们父女三人选一处归隐,再也不管江湖上的是非。好不好?”
萧惕知道她话里藏了玄机,但听到她提起病情,心里难免一阵酸楚,不禁默然。
“我知道您着急是为我好,我下次一定改。您要是真不放心,就在京城住下,咱们再把一一也接过来,好不好?”
“你想得美!”萧惕的语气没那么强硬了,“总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别以为侥幸杀了屠伟和秦小天,就天下无敌了。”
“不敢不敢,我几斤几两自己知道。义父那惊世一剑才叫天下无敌呢。”凌端起酒杯,“恭喜义父,神功大成,刀剑双绝,震古烁今!”
“别说的我好像魔教教主似的。”萧惕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从包里拿出一袋断肠草的干叶子,“一一自己没舍得吃,都给你带来了,没想到你拿来做买卖。”
“哎呀,将来半个翠云楼都是给一一的嫁妆。”
“又乱说话,管好你自己再说!”萧悌端起酒杯喝干,“这两个月我不在你身边,最担心的除了你的病,就是你的终身大事。”
“担心什么啊,怕我被小白脸拐跑了啊?不会,我这个样子,谁肯要我?”凌楚楚可怜的给他斟满。
“哼,我萧悌的闺女,只有别人配不上,哪有他们不肯要的道理!”萧悌一瞪眼。
“对,对,你姑娘谁都看不上。”凌委屈巴巴的说,“本来想等二哥情伤的时候,我好趁虚而入。可他好像已经走出来了,我看我是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