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皇甫霜刃(2 / 2)金光之荻花题叶首页

至于豢养邪物所需血元,不提交趾,中原难道还缺少该杀恶徒不成。

虽说心下已然信了七八分,但这毕竟是男子的一面之词。

对此,皇甫霜刃并不意外,毕竟,仅凭一面之词就能取信于人的情节,只会存在戏文当中。

又是一番友好磋商过后,皇甫霜刃遂大方提出一道前往灵界求证,有志于此的石寒尘欣然同意。

不过走之前,尚需设下禁制,确保网中人不会伤及无辜。

“天地玄黄·阴阳妙法·昭星降御!”

法语起,咒阵生,皇甫霜刃眼神一变,率先留招。

只见男子指捻护灵印,凝四方灵气,如水涓流,聚天地精神,星光灿然,绵密真韵丝缕交结,提炼精粹为用,刻写森罗道印,覆于洞口。

“动中取静,静中动。无中生有,虚化实。”

略作试探,借寻找最佳嵌合留招方位之际,确认对方无有暗手留下。

随后石寒尘运起拳法秘要,劈钻崩炮横,形意五行并济,澎湃一击推出,再生恢弘拳印,暗伏古兽法象,潜藏林中。

……

西剑流

雄奇古殿之上,但闻狂傲笑声回响,只身挑战灵界,初会黑白郎君方归的炎魔幻十郎,高坐巨椅之上,兀自向下属分享着此战情形。

“黑白郎君竟然分化成黑龙与白狼两种不同的人格,然后又能合体变回黑白郎君,真是奇妙。”

身为西剑流诸多禁术的创造者,博学如东瀛魔神,自是不乏犀利眼光,轻易便看出善恶两体之间关联。

“属下接到密报,现在有人要让黑白郎君恢复,不知流主是否要下令阻止。”

敏锐听出言辞间见猎心喜的意味,一身黑袍,面容枯槁的桐山守神色冷淡依旧。只是一双惯看世事的眼中,不意间掠过些许担忧,遂开口请示。

尽管先前一气化九百能破魔之甲之说甚嚣尘上,但从炎魔复生前西剑流与正道的几次试探交手来看,此事当为中原人放出的烟雾弹。

此举一则安抚中原人节节败退后不安心情,二则有意牵制西剑流部分精力,意在谋求援救史艳文以及小空的机会。

直至本次流派例会之前,祭司,或者说西剑流大多数人都是秉持着这样的看法。

但从自家流主话里话外的表现来看,此说法似乎亦不乏其道理。

“哼!就让他们去吧,”个性自负,不可一世的炎魔显然不像下属期望的那样,具备危机意识,自信藐然道。

“本座想看,黑白郎君完全恢复之后,他的实力,能否让本座尽兴?”

“是!”微妙察觉自家主上对此所采态度——相较君主而言,更近乎武者立场。

联系流主早先行为,初步认知到其人残暴个性的西剑流大祭司恭敬应是,不再亦不敢多言。

“不过灵界与神蛊峰,这两个地点都要剿灭。”

虽说恪守所谓武者尊严,但平素鄙夷智斗,炎魔对己身眼中“夸夸其谈”之辈的态度从来只有——摧毁殆尽。

“是。”听到这道命令,兢兢业业如桐山守不由得稍感宽慰。

“神蛊温皇,你想用甲子名人贴,与天允山之战为理由,牵制我西剑流一统中原的野望,实在太过天真。”

孤身奠定西剑流偌大基业,炎魔并非无谋蠢辈,不难看出激将举动背后的“深意”。

“本流主倒要看,到最后,有多少人能上得了天允山。”言至后来,炎魔阴鸷凶恶的面容上,全然一副嗜血神色。

嘲讽自语过后,炎魔目光微瞑,似是恍然想起什么一般,出言问道:“祭司!”

“在。”

“为何吾感应到灵界当中,有西剑流八门之一的溘钨斯?”寄体重生有赖八门之力相助,炼化其中精华为用的炎魔对此自有一番感应。

闻言,桐山守一噎,目光瞥了月牙泪一眼,随侍在侧的男子无言移开视线。

名为上下级,实则情同父子,祭司见此,脑中已有几分猜测:“难道月牙岚还活着?”

正欲开口分说,身后的鬼夜丸操着番白交杂的饶舌语调,率先坦白:“启禀流主,那个八门,应该就是月牙泪的弟弟,月牙岚。”

“哦~”尾音上扬,听不出是喜是怒,炎魔反问一句,却是目光灼灼,“月牙一族吗?”

“是。”刻板声线一如其人,冷漠少言。

“真是巧合,四天王中有一反叛者,便是你的好友宫本总司;而八门中唯一的反叛者,又是你的小弟,真是何等巧合!”

眼见月牙泪沉默以对,炎魔怒意愈盛,方欲出手极刑处置,脑思浅转,旋即一个更为残忍的想法涌上心头,转而吩咐一旁下属:“祭司!”

“在。”

“传令下去,令柳生鬼哭,神田京一与夜叉瞳,前去剿灭灵界,并带回叛徒月牙岚。”

冰冷命令入耳,祭司深深地看了月牙泪一眼,无奈应是。

“月牙泪。”“是。”

“本座就给你一个选择,”听到此处,祭司心下一跳,炎魔嘴角微勾,续道,“第一,前往灵界,杀死自己的小弟,本座会赦免宫本总司反叛之罪。”

意味深长一顿,霸道眼神扫过下首萧索人影,炎魔忽觉莫名快意涌上心头,这种点滴碾碎他人的趣味,原来是如此令己沉醉。

“第二,不许公平对决,带人手按西剑流极刑,处决宫本总司,这样,本座同样会赦免月牙岚的反叛之罪。”

听到这里,月牙岚微微侧过头,面上依旧无喜无悲。

只是时刻关注男子的桐山守见状,一颗心已然沉到了谷底。

阴沉目光扫过对方耳畔,复又定在半掩刘海之上,宛若看穿暗棕发丝,直指那只无光瞳仁一般。

“哼!亲情友情,你好自为之。”霸者对此仿若分好不觉,冷厉言辞作下结语。

“是!”沉默少顷,男声再启,带出一道直击魂魄的悲凉颤音。

回应过后,流主张扬笑声浑不入耳,月牙泪缓缓拉低兜帽,掩去徘徊游移的眸光,一若男子多情而渺茫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