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三天三夜的赤瑶终于在本源的催促之下,在第四天的清晨苏醒过来。
床榻上,漆黑幽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慢慢地,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天空刚刚破晓,日光熹微,一缕缕金光洒在万物之上。
本源的力量和她的神力倒是极为相近,有了他给的补偿,赤瑶神魂所受的创伤基本好了大半,剩下的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从昨夜后半宿,靳景淮就发现她的气色开始转好,体温也开始逐渐回升。
生怕是自己熬了太久出现幻觉了,大半夜又将宋启从被窝里拽了起来,他睡眼朦胧地把过脉,也说赤瑶快醒了。
本想闭目休息个一柱香功夫的靳景淮,就这样又坐了一个夜。
幸好,在这漆黑无望的三天之后,他终于看见她睁了眼。
赤瑶看见眼前面色苍白,凌乱狼狈的靳景淮,有一瞬间她恍惚觉得受重伤的不是她而是他吧?
无助和难以言说的痛楚,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消散。
靳景淮那苍白的脸上流露着无法描摹的深情,那是一种在遭受巨大痛苦与悲哀后所显出的僵硬与麻木。
只有他微红的眼眶与起伏的胸膛表明了此时的激动。
赤瑶手揉搓了一下他的指尖:“我的狐狸呢?”
“带回来了。”
赤瑶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她就知道靳景淮一直这么心细。
“晏辞渊呢?”
明知道小世界没有崩塌,晏辞渊大概是没事了,赤瑶还是不放心地问了问。
“好好的在摄政王府呢。”
想起自己昏迷前,棠尘的举动:“沈让尘呢。”
“也好好的在圣国属呢。”
赤瑶奇怪地看了语气略显平静的靳景淮一眼,这要是放在以前,听她提起别人,他早就阴阳怪气的了。
这是怎么了?性子突然变这么温和?
“你要回摄政王府看看他么?”靳景淮只是又帮她掖了掖被子,他哪里是温和了,他只是在压抑着,不想在她刚清醒的时候徒增不悦。
“不去。”提起晏辞渊她就想起自己断了的尾巴,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要不是怕自己的那滴心头血随着小世界崩塌而消失,赤瑶真想让他就烂在荒郊野岭好了。
“秦止戈在月华阁楼下站了三天了,你要是想见他,就让他上来。”
“不见。”
“那你要是想见沈让尘,我就去让玄三给圣国属递个信。”
“不想。”
“玄一也很担忧你。”
赤瑶眼尾一挑,整个人顿时又娇又艳,仿佛壁画上的女妖。
他这是打算换个路线和风格了?
突然走起大度贤惠的正宫娘娘风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