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
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附近一个叫卢森堡公园附近,虽然在部队里我经常接到夜间巡逻或者突进的任务,不过回到日常生活之后,这么晚出门还是第一次。
“嗯…已经过了开放时间了啊,本来还想带你去看看梧桐大道呢。”
卡罗特盯着公园门口的牌子喃喃道。
“你以前在法兰克福生活过?”
我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
“除了华夏以外其他所有的国家我都去过,为了调查共济会。”
“刚开始的时候,我在大量无用的垃圾信息之中寻找他们的蛛丝马迹,最终,在高加索的首都基辅罗斯发现了共济会在当地的一名会监。”
“但是,当我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时却迟迟不敢扣下扳机,就是因为一瞬间的犹豫,会监逃走了。”
“在那之后,共济会就犹如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过,八年之后,我回到了不列颠尼亚,打算平静地度过自己的余生。”
寡淡的月光照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增添了几分诡秘的氛围,卡罗特坐在了我的身边。
“之前击中琼恩脚踝的那枪是你打的吗?”
“是啊。”
“那么远的距离,店内还有这么多障碍物,我只不过简单的形容了一下对方的长相,你是怎么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分辨出目标还能精确命中的?”
我瞥了一眼卡罗特,她正抬头看着那轮皎洁的明月,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难以捉摸。
“你还记得你当侦探以来见过多少场死过人的案件吗。”
“嗯…从去年开始,加起来估计能有三四十起。”
我伸出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一颗银色的戒指,和卡罗特左手戴着的那个一模一样,而食指的地方则是一个空位。
“在这根手指被打断之前,我一共杀死过一百八十三个普鲁士人,即使有误差,也不会超过两个,就像你能够精确地预测出凶手的犯罪手法和时间地点一样,我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计算出最佳射击时间和角度,并且在最正确的时候开枪。”
然后,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轻巧的勋章,放到了卡罗特的手里。
“这是……!”
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象征着不列颠尼亚军人的最高荣誉,讽刺的是,它的用料居然是青铜。
“受伤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回到后方修整,并且接受了女王的授勋仪式。”
“这枚勋章的份量很重,它值整整一百八十三个家庭,如果按照基督教的律法来看,我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吧。”
“对普鲁士人来说,我就是恶魔,即使他们的神明亲自带着钢盔下凡,我都有十足的把握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但你也拯救了很多不列颠尼亚的人民不是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卡罗特突然说道。
我叹了口气。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