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的可怕，伴随着阵阵雷声。这样的天气，使人类懒惰的基因显现到极致。唐延安静的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阴沉的天气，等待着他宿命的到来。似乎是天生的预感准确，唐延起身倒一杯白水，打开公寓的门。

“来了就进来吧，让其他人撤了吧，我们聊会天。”唐延转身走回刚才的地方，只当是和空气面无表情的对话一般。

“你们先撤了吧，有什么事我负责，毕竟我们都曾一起共事过，我会劝他的。”吴良撤了一晚上的部署，走进唐延的公寓，并且关上了门。

“唐延，我会和你进来，就是想知道真相，你总得给一个交代。”吴良坐在唐延身旁的沙发上，看着他，只希望他说一个不字，那么所有人都将的到安慰。

“呵~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或许每个人都是矛盾的个体吧，变成今天这样，只能说明，我的矛盾已经让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的反面了，如果再不结束的话，我可能就真的变了。”唐延轻笑一声，这也许是他为数不多的表情的使用频率最高的了吧，这样的表情也只在他最放松的人面前才会显现。

“这么说，你就没什么好解释的吗？我们曾破获多少要案、大案，抓了多少坏人，曾经所有人都那么相信你，你让我们怎么接受，最相信的人却是最先的始作俑者？这就像是一颗大树，不是叶子黄了，也不是枝杈歪了，而是根烂了。”吴良想从他眼睛里找到慌乱，找到破绽，但他一直还是那副样子，一切都和他无关，他只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清楚我自己的能力，今天的天气很应景，空气很好闻，很快应该会下雨吧。每一个案子好像都和雨有关系，对，是这样的。今天我知道我会面对什么，但依旧想和你聊聊天，或许是老搭档的习惯，也或许心里只认定你是我的朋友吧。好像每一次我们都是这样聊着聊着，案子就结束了，这个应该是最后一起了吧，毕竟凶手已经抓到了，并且不会拒捕，我们从哪开始分析？”唐延带着和以前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气，连动作都一样。吴良看的出他和以前一样，遇到案子还是那么兴奋。是的遇到案子他是兴奋的，天生的心理学家。但往往人们忘记了这样的人是高智商犯罪的不二人选。与其说他变了，不如说他从未变过。他只是人，而不是神。所有人的过分依赖将他逼上了这条不归路。

“你认为我们谈这个合适吗？如果你承认和你有关的话，我们都将失去审判的资格，我们所有人都变成了罪犯。”吴良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毕竟他只当自己是朋友。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杀人犯，你带我走吧，可以直接移交检察院。”唐延伸出双手，淡淡的看着他。

在去警局的路上，唐延是安静的，或许最大的区别就是，车上没有了曾经的喧闹。曾经并肩的战友，全都看着他，像一只动物园被运送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