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商瑜的带领下，宋纱来到大厅楼上的包厢。

应该说是办公室，里面看上去非常商业化。

只是灯光有点暗，给人的感觉没有那么压抑，反而有种放松。

他们一进去，便看见顾漓时坐在沙发上，听着复古碟放出来的钢琴曲，他手在空中轻轻地打着拍子。

像是搞这一行的艺术家。

宋纱对他是不是艺术家并不感兴趣，对钢琴曲也没有兴趣，先是环视整个办公室一周，没看见顾茸茸，她脸色稍沉下来。

踩着高跟鞋，走到顾漓时面前，低声：“我来接茸茸回去。”

她语气还算镇定，心跳得却越跳越快。

他总感觉即将要发生什么。

顾漓时睁开眼睛，视线落在宋纱脸上，“茸茸？”

“他不是下来找你了吗？”

他语气松弛。

偏偏这句反问，让宋纱心脏咯噔一下，眉头蹙得更紧：“多久的事？”

顾漓时好像一点也不慌，还抬起手表看了看，慢悠悠道：“半个小时之前吧。”

从这里到大厅只需要五分钟的时候，就算是孩子，也用不到半个小时。

宋纱第一直觉是——

顾茸茸出事了！

顾商瑜在旁边从她的神色感觉出来了，不妙。

这一刻，他才有些慌。

他走过去一把揪起顾漓时的衣领，第一次对他大哥狂怒：“你到底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他从忌惮顾漓时开始，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

顾漓时声音还是不疾不徐，好像没有事能够让他着急，只是淡淡掀起眼皮：“松手。”

这两个字的压力，还有那老人的眼神。

顾商瑜第一次感觉到，他和他大哥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原来不仅仅是年龄。

但是宋纱在身后，顾商瑜撑住了这滋生的害怕。

“我问你，我儿子呢？”

顾漓时眯了眯眼睛：“松开，我给你一个交代。”

人是在他这里不见的，也难免这对夫妇会担心。

顾商瑜感觉到有人捏了捏他肩膀，侧过头，发现是宋纱。

宋纱淡淡说：“松开。”

顾商瑜看她低沉的眼眸，松开了。

只是他刚刚一松开，宋纱带风的拳头，迎面击向顾漓时。

“砰”地一声。

玻璃破碎。

宋纱一拳打在顾漓时身后的玻璃上，她嘶哑着嗓音低低警告。

“茸茸要是出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哪怕是拼了命。

说罢，她转身离开。

滴滴答答的血落在顾漓时办公室白色的地板上，格外醒目。

顾商瑜看见，蹙眉，跟上去。

等两人离开，顾漓时整了整衣领，回头看着那被打穿的玻璃，他笑了。

“还真是，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