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纱发现了峭壁之上的针孔摄像头,这一路来,有人在监视他们。
应该说从踏入笑春风门的那一刻,他们便进入了对方的视线范围。
能够做到这样的,只能是笑春风的老板——顾漓时。
宋纱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监视自己,但她可以漠视,视而不见,奈何他把主意打到顾茸茸身上。
那这份视而不见,也就没必要继续隐藏下去。
她可以装疯卖傻,当一个无知的为人母。
可是这份宁静,是对方先打破的。
敌人不仁,何必自仁。
一路上没有任何人阻拦宋纱,所以她一脚踹开顾漓时的办公室。
男人正端着酒杯,站在落地玻璃前。
方才进来,宋纱就发现了这扇玻璃的巧妙之处,能够清晰观察到下面一举一动。
太像了。
那个人就是这般观察他们整个组织的。
一举一动全在那个人的视线范围。
宋纱已经可以确定,顾漓时便是那个人。
宋纱走进去。
顾漓时不疾不徐晃了晃酒杯:“来了。”
他是一路看着宋纱从外面气势汹汹进来,又气势汹汹冲进他办公室。
“你真的找错人,下手了。”
宋纱的声音从男人身后响起,她拽过男人,一拳打在他脸上。
“砰”地一声,顾漓时被打得弹出去,摔在玻璃上。
顾漓时却丝毫没感觉疼,反而笑了,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迹,站起来。
“当初打我的力量可比现在强太多。”
顾漓时掀起嗷薄薄的眼皮,看着宋纱,唇边那一抹笑似有似无,看得人脊髓发寒。
宋纱一点也没怕,把这个眼神直视回去:“是吗?那看来顾总从始至终都这么皮糙肉厚。”
“一般人,还没这本事。”
顾漓时听懂了,这小妮子骂他脸皮厚。
“这么久不见,嘴倒是伶牙了许多。”
顾漓时用舌尖舔了舔腮帮,挑眉看着宋纱:“怎么样,今天送给你的见面礼。”
他是指顾茸茸被绑的事。
“没想到。”顾漓时意味深长地看着宋纱,“我们阿软是这么情深义厚的人。”
他手指在宋纱面前轻轻地一撵,“可是稍一用力,可能就……”
顾漓时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但他对着手指吹了吹,就好像刚刚的一撵是弱小而天真的顾茸茸,被他撵成灰,一吹就散了。
宋纱攥紧了手中拳头,面上她努力保持镇定。
“顾总这是在威胁我?”
顾漓时眯缝着眼睛,“我是在告诉你,是敌是友阿软自己选。”
“不必了。”宋纱干脆利落地拒绝,“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一向不和威胁我的人合作,顾总应该最清楚才对。”
顾漓时脑海划过某个画面,他表情难看稍许。
“而且。”宋纱很了解他的作风,“你需要我,现在威胁我不过是想我为你所用,我就茸茸这一个弱点,你要是掐没了,我这条线,顾总想必那时候应该是另寻到他路。”
宋纱在赌,赌顾漓时不敢。
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顾漓时笑起来,整个办公室都能够听见,最后他抬手鼓掌。
“阿软,你不愧是一手栽培起来的杀手。”顾漓时说:“谁成为你的对手,都是一大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