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忆荪厉色训斥,许王被吓得浑身哆嗦。
“不过看在你年幼,不忍加以重责。”卢忆荪说,“罚你抄写孝经五十遍,写不完不许出门,带下去。”
两个太监上前搀扶跪在地上的许王。
还没等许王站起来,卢忆荪对着殿外叫道,“内侍监可在殿外?”
“老奴在。”
“去慎刑司传我的话,许王的教习师傅、侍从、太监,看护皇子不利,教习师傅罚俸三个月,侍从、太监亲密的重杖四十,杖刑后打发到行宫服苦役。”
“老奴遵旨。”
其他殿中的嫔妃,看带头的皇后、庄妃、秦王、许王等都被卢忆荪发落,禁足的禁足、降位的降位,驱逐回府的夹着尾巴回府,她们心中惴惴不安,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只死死地看着地上。
“你们呢?”卢忆荪知道,这些嫔妃不过是些婕妤、贵人、美人之流的低阶嫔妃,被皇后、庄妃之威裹挟至此的虾兵蟹将罢了。
“臣妾等知罪,望姑娘宽宥。”
“都回宫去吧。”卢忆荪说着走到太皇太后和月娇旁边,“我知道你们也有不得已之处,不难为你们,只是今日之事,绝不许有第二次。听懂了吗?“
”是,多谢姑娘开恩。”
“你们也都退下吧,太皇太后有我照顾。”卢忆荪说。
”是。”众嫔妃也纷纷退下。
“内侍监大人,”卢忆荪换了一副神情唤着殿外侍奉的内侍监。
眉宇间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威严,倒多了些体贴和温柔。
“老奴在。”
“这几日皇上不在宫中,”卢忆荪说,“你忙里忙外,实在是辛苦了,天气冷,西凉进献了几匹大氅,是上好的雪兽绒做的,陛下收在了库中,便赐给你吧。”
“老奴多谢姑娘眷顾。”
“这雪绒大氅珍贵,若内侍监大人看不中这样式,自行发卖了便是,少说能卖个二百两银子。”说着,卢忆荪也将自己的杯中斟满了酒。
“瞧姑娘说的,既然是陛下和姑娘赏的,老奴这腔子里啊,只有千百个心去珍爱,长了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不中意分毫啊。”
“行了,你也去吧,下去歇息吧。”卢忆荪心想,真是个老油头。
内侍监知道,卢忆荪这也是在拉拢他,这远比赏了他一件大氅更让他安心,于是踏踏实实地回内侍省去了。
看众人离开了,卢忆荪赶紧让月娇拿她珍藏的好酒来,“快,给老太太斟满。”
“是。”月娇给太皇太后斟了一杯接着一杯。
“好,好。”太皇太后接过酒杯,看了满脸含笑的忆荪和月娇一眼,和这个众人口中相传的南疆妖女在含章殿里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