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已不再下雪,可化雪的天气哪怕有太阳也是寒冷的。
谢家铭绷着一张脸出现在紫竹院里,身后跟着脸上毫无血色的沈如烟,之后再是张大总管和两个家奴。
沈如烟一见一身凌乱的冬青,眼睛就红了,无声哽咽起来。
此时谢家铭却没有心情再安慰她,他淡淡看了一眼被两个小丫鬟挟持在地上的冬青,凌厉的眼风扫在喜梅的身上。
昨日听冬青说,那碗羹汤就是喜梅熬的。
谢家铭眼神看过来时,喜梅一阵胆寒,她慌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忙低下头,眼睛正好看到冬青,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想法。
难道是因为她这么对冬青?
“紫竹院厨房是谁在管的?”谢家铭冷声问道。
喜梅腿一抖,蹲在地上,颤声道:“回侯爷,是奴婢。”
下一刻谢家铭的眼中迸出一道杀意,道:“把这贱婢拖下去杖毙。”
做错事的不应该是冬青吗?
喜梅错愣地抬头看向谢家铭,对上他带着杀意的眼眸,身体一软,瘫在地上,“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奴婢不知……”
谢家铭不听任何解释,也没准备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道:“带走!”
饶命,到现在了还想着要他饶命!
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眼中闪过诡异的笑容,一纵即逝。
处置完喜梅,谢家铭神色复杂地看了沈如烟一眼,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冬青又是服侍过她的人,他要是连个名分都不给,到时候只会让人对她心凉。
“今日起,冬青便住在含韵院。”
话一出,沈如烟的连就更加苍白,谢家铭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谢侯府一阵闹腾,动静不可谓不小。
冬菊进来侍奉,脸色有些发白。
“怎么了?”古云熙问道。
冬菊沉默了一会儿,道:“喜梅就被杖毙了。”
抚琴惺忪的表情愣了愣,“杖毙了?你确定是喜梅不是冬青?”
冬菊摇头道:“现在全府都传遍了,说是一早沈夫人跟公主去侯爷的书房找侯爷,结果撞见冬青在侯爷书房过夜,当即从侯爷的书房衣不蔽体地哭着跑回紫竹院,半晌后侯爷就带着张大总管跟两名奴才去了紫竹院,先把喜梅拉去杖毙,却提了冬青做妾侍。”
古云熙坐在桌前沉默了一会儿,眯眼道:“像谢家铭那样的人,在暴怒之下很难再有思考能力,所以才会不闻不问就处死喜梅,以后你们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