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的人是夏承德的儿子夏舒。
账内钟君义冷冷的对跪在账前的夏舒说:“夏舒,松山守将朱文德交待,你自幼嚣张跋扈,仗着乃父是松山副将,没少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到清营为质之前,强抢民女,就被朱文德打了三十军棍,乃父以棒疮复发为由,隐瞒你到清军为质,直到清军进攻松山城,以至四十万明军兵败如山倒。
不仅如此,松山之战后,朱文德迫于无奈,也投降了满清,你还多次向豪格进言,要求豪格处死朱文德,如今豪格也被擒,这一点可以证实,你还有什么话说。”
“中公子,冤枉呀!当时清军围困松山长达数月,军中粮草耗尽,末将只是奉命征集粮草,王家作为城中大户,却不思忠君体国,拒不配合末将,末将不得已,才抓其女眷。
朱文德得了王家的好处,处处维护王家,罔顾军中将士断粮,还派兵把末将打了一顿……”
朱文德气愤不已,打断夏舒的话说:“你放屁,自大凌河一战后,大明在辽东诸镇,最少存有两年存粮,本将何时下令征集过粮草,分明是你夏家觊觎王家田产,而你又对王家小姐的美色垂涎三尺,特意借战事为名,强抢民财。
而王家在松山被围之后,家中壮丁、仆役家丁、佃户长工,都积极守卫城池,战死数十人,王家妇孺,也在城中开设粥棚,赈济难民。
松山能够抵御满清十月,王家功不可没。
若不是贼子打开城门,何至四十万大军于功归于溃,钟公子,罪将有愧于朝廷,有愧于松山父老,有愧于王家,只求惩治贼子,罪将就算与贼子同死,亦是心甘情愿。”
钟君义冷冷看着夏舒,一拍桌子说:“夏舒,城中并不缺粮,你迫害忠良,其心可诛,你还有什么话说?”
夏舒也是慌了,连忙说:“不是的,不是的,钟公子,其中另有隐情。”
说完用手指着一个中年男子说:“是他,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不关我的事。对,这一切的谋划,都是夏景海出的主意。”
“哦,他不是你二叔吗?那你倒是说说,他为何要如此谋划。”钟君义淡淡的说。
“他……他是满清细作,曾经多次和豪格联络,还曾经策反朱总兵,不过被朱总兵告发到洪督师那里。”
钟君义望向洪承畴,洪承畴点点头。钟君义说:“洪督师,城防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你作为蓟辽督师,难道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洪承畴为难的说:“钟公子,大明军制,多为私军,罪臣若以此惩治夏承德,恐引起哗变。况且夏景海策反朱文德时,夏承德并不在场。
加上罪臣听闻,夏家兄弟关系并不好,夏景海于建奴走的近,兄弟间势同水火,罪臣不察,造成松山之祸,罪臣难辞其咎。”
钟君义听完,转头对夏舒说:“你继续讲。”
夏舒接着说:“豪格并不完全信任夏景海,所以才要夏景海策反朱文德,策反失败后,豪格提出要有人质,夏景海就提出把末将交出作为人质。
但末将军籍在身,需要点卯,夏景海蛊惑末将,强抢王家女眷,让末将遭受军法之苦,钟公子,末将冤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