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凌家敬与不敬,景州主自有定夺,叶叔未免太过着急。”微微摇头,语气似乎有些不赞同。
叶家主脸色一黑,吃了口闷亏。
下面人皆是憋笑不已,太过着急?是啊,人家州主还没说什么呢,他就急忙出头,可不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而且凌雨烟这语气,仿佛叶家主不是她的长辈,而是同辈甚至小辈。
景行止也是抿抿唇,扇子一开,掩住嘴角的笑意。
凌雨烟转过头,目光划过暗笑的胡家主与胡夫人,以及老神在在的霍家主。霍家主是四位家主中年纪最大的,也是凌家主等人的上一辈了,却始终不肯放权给他儿子,而凌家主却开始放权给女儿了。这其中的差距·····呵呵
叶瑾仁虽然生气但也不敢在景行止面前做什么,否则便是对他这个主人的不敬!只得暗暗咬牙,该死的丫头!
“今日邀请诸位前来,一来是景某大寿,这二来,便是半年后的州赛。”
州赛,每百年的一次州际大比,分为个人赛和团体赛,个人赛又分武斗、丹斗、器斗和阵斗。武斗以灵力为主,分为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的比赛,以高名次人数来决定各州的排名。而丹斗,便是炼制丹药,以丹药品级鉴定炼丹师的品级,分为一至五阶炼丹师,超过五阶的便可做裁判了。
器斗,则以炼器为题,分为五至九阶,以所炼制的法器品阶来判断炼器师的实力。
阵斗,考核的便是阵法,一是解阵,入别人的阵法解阵;二是画阵,让别人来解。由于阵法复杂,入门要求极为特殊,所以大陆阵法师是最少的,却也是很赚钱的,毕竟在很多方面都用得上。比如那紫荆拍卖场的包厢,便用上了简单的空间阵法。
听到州赛,众人面目皆是慎重之色,州赛的排名也会影响百年的灵力和资源分配,若还是当初的第九州,自然不会太过在意,可如今已是第六州,此次州赛,可能会上爬,也可能,会重新落入谷底。
因此不管州内如何内斗,在即将到来的州赛上,却是不允许出任何差池的,这也是景行止突然大办寿宴的原因。不出来震慑一番,指不定还得闹什么幺蛾子!
叶家先是与凌家生分,关系疏离,如今一见,说是有仇都不为过!难不成多年的感情终究抵不过利益?才让昔日还算老实本分的叶瑾仁变成如今这般急功近利?转而却与胡家定亲?
不过那天晚上叶家书房的谈话,却让凌家与胡家都生了警惕心,答应结亲不过是让叶瑾仁放松警惕罢了。
只是半年后的州赛······
凌雨烟秀眉蹙起,与胡家主对视,二人皆有些沉默,这算不算打破了他们的计划?
想到这里,凌雨烟便决定跟州主谈谈。看是以州赛为重,放任叶瑾仁不管,还是先掐灭危险源头。
良久,各家族散去,凌雨烟先前派云轩约谈叶怀安,此时刚好赴约。
目送众人离去,景行止眉间的忧色却更重了,各家族间的暗潮汹涌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只期望倒是能留些大比的苗子,别都给折了去。
不过想到不久前与凌雨烟在花园闲聊的内容,淡淡一笑,倒是个机灵的丫头。既然已经有了腐肉,那就剜掉,不然还会危及健康的地方不是吗?
提前通个气,万一动作太大,惹恼了这位看似儒雅的君子就不好了。
凌雨烟另外约见叶怀安的事不适合被太多人知晓,因此隐秘地把地点放在偏僻的一家小茶楼,只有零星的客人,在竹帘的遮挡下聊天。
叶怀安收到凌雨烟约谈的消息,心下诧异,但是眉间难掩焦虑。最近族内突然大换血,一向亲近的父亲突然变得不近人情,让强迫自己与胡家结亲,浑然不顾自己的想法。
族内也少不得有人嘲讽他被父亲卖子求荣,这些他可以不管,被不顾意愿强制结亲,自己也能忍受,但是残杀族内长老和有天赋的子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父亲给他们的各种罪名,说什么勾结外人谋夺族内,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后期上位的,却都是些心性极差堪称流氓的人,实力也大多用天材地宝丹药堆积的,而父亲却很看重!
眼看着因为父亲的矜矜业业而生机勃勃的叶家,逐渐变得乌烟瘴气,而这罪魁祸首也是父亲自己!他心中有无数矛盾纠结,却无人可以吐露。他母亲早已在当初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他母亲是父亲爱的女人,所以爱屋及乌,对他也很宠爱。这是那些宠妾生的子女所没有的。
然而这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却令他恐惧和茫然了。
就在此时,他对面的座位突然出现一位青色衣裙的女子,眉目张扬,容貌倾城,嘴角却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嘲讽?她在嘲讽我?叶怀安心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便见对面的女子轻笑起来,他有点疑惑,“凌姑娘,你笑什么?”
笑你傻咯!
凌雨烟没这么说,只是心中腹诽,然后神色严肃,“我问你,你父亲还是不是你父亲?”
叶怀安顿时瞪大双眼,随后生气道,“凌姑娘,我尊重你,一来你我父母相识相交,二来也是你的天赋实力令我敬佩,然而这些却不是你在我面前诋毁我父亲的原因!”
声音有点大,幸好附近没人。
不过凌雨烟也没生气,而是不在意地笑笑,“但你觉得你父亲变化很大”
听到这里,叶怀安的愤怒被浇灭了,事实确实如此。颇有些苦恼地开口,“我承认他变化很大,但那也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