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尾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喜鹊,凸起处攥在手心,疼的紧。
呵。
为她报仇?
钟离嫣嘴角扯出抹冷笑,自打姑姑知晓落幻香是她所下后,莫说是报仇,不派人直接进宫杀了她都算她命大。
“啊!六殿下!您的手流血了!”柚喜神色大惊,惊呼出声。
她下意识就要去宣太医,被钟离嫣拦住。
“一点小伤,不用劳烦太医。”钟离嫣眼底染上一抹阴鸷,她垂首盯着浸出血渍的掌心,“本宫记得你包扎手法还算不错。”
“上次张太医留下的金疮药还有些。”
“替本宫取来。”
柚喜心疼,她家殿下以前娇气的紧,就连手指稍稍被划破,都要请太医。
“六殿下……”
“快去。”钟离嫣硬着语气道。
“…是。”
钟离嫣垂眸看着被血色染红的掌心,她低低笑了声,随手扯过手边的帕子随意擦拭。
手下动作毫无轻重可言,明明痛的要命,偏偏擦拭仍旧大力。
等柚喜取来金疮药时,莫说掌心,就连钟离嫣身上都或多或少染了血。
柚喜见了心下一跳,“六,六殿下…?”她颤着嗓音喊了声。
钟离嫣偏头勾唇,意味深长问了句,“金疮药找到了吗?”
柚喜下意识吞咽了下,看着她身上突然出现的血色,心底莫名添了几分慌乱,“找,找到了。”
在她的印象中,她家殿下一直都是乖巧的,身上何曾出现在突兀的血渍。
钟离嫣摊开手,露出血迹斑斑的掌心,她笑的温柔,面上并未流露出半点痛意,就好似受伤的人并不是她。
“那包扎的事,就交给你了。”
柚喜:“……”她没敢应声,慌慌张张取来金疮药,给她上药。
好不容易轻手轻脚给钟离嫣包扎好之后,柚喜心底莫名升起的恐慌才渐渐散去,她大着胆子小声问道。
“六殿下,真的不用请太医吗?奴才瞧着伤的挺深。”
“您的手这么好看,可千万不能留疤……”
不知是哪句话逗笑的钟离嫣,她弯着眉眼,眼底笑意颇深。
“一个小伤罢了。”她又一次重复道。
“本宫乏了,柚喜,你且先退下吧。”
柚喜只得答:“是。”
偌大的寝殿内,宫人皆被她打发去了殿外。
脖颈处的痒意一点点散去,若是强忍着抓挠,倒也与平日里无所差别。
钟离嫣躺在床上看着掌心隐隐浸出血色的绷带,唇角勾起讥嘲的笑。
她眸光放空,口中喃喃道:“这个时候,身处御书房,欲为方许两家求情的三姐应当是无功而返了吧。”
“借着手伤,想来三姐也不会怀疑到本宫身上。”
她所猜测的时机刚刚好。
也幸好,方家女并未让她‘失望’。
这一棋,险胜。
哈~!三姐,自断一臂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手……”她翻来覆去看了圈,“真有柚喜说的那般好看…?”
钟离嫣盯了半晌,悠悠笑了,“也是,沾了血后,是好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