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晏听着动静,抬眼看去。
嘿!这年头,连他啥时候生娃都开始有人造谣了。
思绪乱飞间,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仅有的一丝瞌睡彻底跑光。
“你…?林澈!!?”霎时间,陆时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靠!怎么是这小子!
陆时晏暗暗咬牙,“你不忙着做任务,到我这儿做什么!”
尤其是瞥见林澈神情不对,陆时晏心底直打鼓,这小子不会全知道了吧-_-||
完了完了,他在兄弟心目中的形象,肯定大跌!
“我担心你啊晏哥,我一做完任务就来了!”林澈扒拉着陆时晏接着嚎,“她们都说你怀了……”
说着,林澈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下挪,他动着唇,干巴巴问,“真,真怀了啊?”
陆时晏:“……”草率了,这小子到底都知道了多少。
他忍不住想,嘶!林澈这小子知道这么多,为了他在末日组的形象考虑,要不他考虑波杀人灭口吧。
林澈毫无察觉,一脸同情道,“晏哥,原来你在好孕组混的这么惨!”
“竟然还要生娃,我听那些任务者都说生娃都很疼,晏哥你疼不疼?”
他有无痛生产丸疼个锤子。
陆时晏呵呵没接话,只是悠悠抬眼扫了他,“你想试试?”
他手中捏着颗极速版生子丸,主打一个体验的,这还是他刚从黑心299那儿刚买的。
只要林澈敢点头,他二话不说就把东西给他用。
林澈瞅见陆时晏手里的东西,虽然不认得是什么,但头还是下意识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他抓着陆时晏的手默默收紧了些,试图想偷摸将那颗体验生子的药抢走给藏起来。
陆时晏瞪了他眼,林澈刚升起的念头顿时又偃旗息鼓。
末了还不忘面上扬起讨好的笑,“晏哥……”他话锋一变,嬉笑道,“反正你这生都生了,你看我能当孩儿干爹吗?”
陆时晏:“?”他眼皮一跳,拒绝道,“不能。”
林澈耷拉着脸,没精打采道:“啊为什么晏哥?”
“他是你爹。”
林澈:“?”
陆时晏咧嘴一笑,补了句,“我是你爷。”
辈分大跌的林澈:“…?”???
…
另一边。
钟离棠匆匆离开金玉苑,还没迈进书房,就见钟离皇褪去一身华服,换了身便服,快步朝她迎了上来。
“阿姐。”
钟离皇扶着她的起身,话突然不明不白道了句,“棠儿,你那驸马,可还安好?”
钟离棠眼皮一跳,了然接道,“阿姐是想见见他?”
钟离皇手抵着唇干咳一声,明明对自家妹妹这个驸马好奇的紧,偏生还按捺住激动,应声附和。
“好歹也算是朕亲自为你钦封的驸马,也该让朕见见才是。”
钟离棠余光瞥见窗外的月色,小幅度点头道,“是该见见。”
钟离皇眼睛一亮:“!”期待!
钟离棠慢悠悠又接上一句,“不过夜深了,驸马又怀着孕,已经歇息了。”
“阿姐若真是想见,不妨明日赶早。”
钟离皇:“……”她就是白日里腾不出空,才趁着夜色赶来。
“阿姐若是无事,更深露重,应早些回宫才是。”
钟离皇:“……”这明晃晃的逐客令。
她无奈叹息一声,“既如此,那朕改日再来。”
临走之际,钟离棠又道,“阿姐,明日,我会遣散后院。”
钟离皇脚下一顿,神情诧异回眸看去,“棠儿,虽说除去驸马外,后院那些人多数都是朝中势力争相送之,但……”贸然遣送,定会引得其他朝臣不满。
钟离皇:“此事还应从长计议。”
钟离棠:“我意已决,阿姐无需再劝。”
于她而言,她的后院本就是个摆设,若非一直膝下无子,她也不会留下那些人。
陆时晏的出现,倒是终于给了她遣散后院的机会。
钟离棠语气淡然道,“他们在府这么多年,也未曾为其诞下子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犯七出之条,莫说遣散后院,便是休夫也足矣。”
“朝中各相势力若是不满,阿姐尽管让她们来找本殿对峙。”
钟离皇:“……”
那些个臣子,也就只敢在奏折之上偷摸弹劾几番钟离棠。
若真见了东凌的长公主,又有哪个敢不长眼的挑事。
更别提是因为遣散后院这么点小事而恼羞成怒找上钟离棠。
钟离皇无奈应声,“也罢,朕所求也只是盼着你膝下能有个一女半儿。”
“至于后院那些人,遣散也好。”
“留着他们,整日乌泱泱的,怕是又会作些什么妖。”
钟离皇话锋一转,略显怅然道,“就是不知,棠儿散了后院,什么时候也能让朕见见妹夫。”
钟离棠按了按眉心,“再过阵子,正巧有些事还未处理,我带他一并进宫。”
得了答案的钟离皇才算是心满意足的离开。
待将钟离皇送离后,钟离棠侧眸看向绿筠,沉声命令道,“去将青缈喊来。”
白日里的荒唐话,她还未曾与其计较。
绿筠心底咯噔一声,“殿下……”
钟离棠冷冷扫了她眼,绿筠话至嘴边,顿时咽了回去。
得,青缈,好自为之吧。
…
当晚,身负重伤的青缈,怀里揣了两瓶金疮药,带着仅有的一个小包袱,一人一马,踏上征途。
次日,青缥给她送药没找到人,找绿筠一问才知,青缈昨日的荒唐话惹恼了殿下,被‘发配’边疆,领兵对付鞑子去了。
青缥:“……”没有任何同情之意,甚至还想骂一句大傻春活该。
她同绿筠相视一眼,默默在心底给青缈道了句一路走好。
转身她们又带人朝着扶乐的院子走去。
刚收到消息,宫里的钟离嫣才消停一晚,又有了动静。
派人偷偷摸摸的也不知是往扶乐院里送了什么东西。
殿下有令,遣散后院,正巧先从扶乐开始。
…
而被青缥二人念叨的扶乐,此刻却是在……
“真要这么做?”
莫扬犹疑,“扶乐,这东西要用了,我们的命可就真保不住了。”
扶乐盯着手中的白瓷瓶,握着白瓷瓶的手微微收紧。
他也在问自己,真要这么做吗。
可那是主子的命令,他们不能忤逆。
尤其是一想到陆时晏那个低贱的乞丐,到头来竟是只有他怀上殿下的孩子。
妒意犹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扶乐看向白瓷瓶的眸光逐渐坚定。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起身拎起准备好的食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