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讷的张了张嘴,最后颓丧的叹了口气,他说不过沈卿然,也没有反驳的话语。
“其实说到底还是掌权人的问题,在国难当头,需要为国征战的时候,百姓就是兵,但却用非常手段去强制性征兵,筹措军饷导致百姓苦不堪言。”
“而天灾发生的时候,没有正确的引导,让百姓们再次受苦,孩子、丈夫在战场,他们的家人却要饱受灾害,吃不饱穿不暖,请问,如此国家能团结?”
“而那些世家贵族他们呢,朱门酒肉臭!”
萧四郎脸色变得难看。
朱门酒肉臭?
哈!
确实如此。
确实如此啊!
沈卿然察觉萧四郎情绪波动有些剧烈,担忧的看着萧四郎,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萧四郎抹了一把脸,笑比哭还难受,“我心里难受,我以为,我的想法足矣,却没有想到,我的目光如此短浅。”
“阿然,百姓有你,真好!”
“国家有你,真好。”
“而我有你,三生有幸。”
沈卿然失笑,脸颊微微泛红,轻咳道:“别说的这么煽情,我只是就事论事,眼下我们不着急,饭我们需要一口一口吃,这路也是一步一步的走,太过着急,会扯的蛋疼的。”
“……”这话有点拉胯了。
但是,萧四郎知道,话糙理不糙的,这若真扯到蛋了,还真的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
“那我们就慢慢来。”
“是呢,得慢慢来。”沈卿然眯着眸子,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咧嘴一笑道:“我们先要做那‘取之于民’的事情,然后再做‘用之于民’的事情。”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这样算的?”萧四郎一言难尽的问道。
沈卿然眉梢一挑,“嘿!怎么不能这么算了?”
“须知,我们这取的‘民’身份还不一样呢。”
“哈……哈哈……是,你说对!”萧四郎语气甚是纵容的笑道。
他们之前就做了一次,再来一次,也没有什么不对,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而且,他们也确实找不到始作俑者,如此一想,萧四郎也没有什么多余担忧了,就沈卿然这样的,应该是世间难有的存在。
所以,他们应该是要大胆一些的。
萧四郎冠冕堂皇的自我安慰了一番,丝毫没有发现,本是正直的他,早就已经歪楼了。
可偏偏如此做法,又无法说不可以。
看如今江州府的景象,错了吗?
没有!
百姓平安度过危机,这就是对的。
江州府没有出事,以后这江州府依旧是大晋朝的粮仓,从长远来说,必然也没有错。
在戎狄兵临城下的时候,国家有困难的时候,朝廷毫无作为,依旧声色犬马,那就是掌权者的错,是掌权者的昏庸,这无法辩驳。
当然,如今的萧四郎和沈卿然他们都并不知道戎狄兵临城下,和西北军打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