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工与县局局长露面,刘非凡借机下了台阶。
他婉拒去县局局长办公室小坐的邀请,昂首挺胸从县公安局大院里出来了。
县局局长一路陪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刘书记,你看,这件事弄得大家都不好意思。要怪,都怪赵天生这家伙,太没组织纪律了。看我这次不严肃不处理他。”
刘非凡冷冷笑道:“鲁局,我觉得问题不是出在他赵开生身上,而是背后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赵开生从警那么多年,经验十分丰富,他怎么可能不分青红皂白胡来?我看啊,他背后的力量才是主要原因。”
鲁局讪讪地笑,没有直接接刘非凡的话。
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刘书记,你也是老平梁了。平梁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关系复杂啊。我在想啊,这件事都是误会,误会消除了,大家还是朋友嘛。要不......”
他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刘非凡知道他想说什么,干脆挑明了说道:“鲁局,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不追究他武少雄了?”
“经过了解,少雄也没造成实际性的伤害。”鲁局嘿嘿笑道:“非凡兄弟,你看啊,武书记就少雄这一个儿子。说实话,武书记为了儿子,也是操碎了心。少雄这孩子本质还是不错的,只是有时候有点犯浑。要不,让他赔礼道歉,适当补偿一点精神损失费,你觉得怎么样?”
刘非凡道:“鲁局,我想怎么样,不起作用。关键在于当事人的态度。我希望,平梁县局在这件事上一定要端正态度。好了,我们就此告辞吧。”
鲁小明局长连忙表态道:“放心放心,平梁县局绝不枉法。”
刘非凡赶到医院时,余音还守在余琴的床边。
余琴经过抢救,人已经醒了过来。
她躺在洁白的床单上,脸色与床单一样的苍白。她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见刘非凡要进来,余音连忙起身,示意他不要出声。
她俯下去身子,与余琴低声说了几句话,便起身从病房里出来了。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余音一出门,便示意刘非凡去楼梯间说话,“刚才还在又哭又闹,医生没办法,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
“胡搞!”刘非凡双眉倒竖低声吼道:“谁让她打镇静剂的?你难道不知道镇静剂对人的精神有重大损伤吗?”
余音被他无端训斥了一句,一张俏脸顿时红了起来。
“我也没同意打呀。”余音解释道:“可是当时的情形谁也控制不住场面。大家担心出事,所以才采取了这个措施。”
刘非凡缓缓摇头,叹气道:“人没事就好。”
余音迟疑一下,压低声问道:“你是第一个冲进去房间的,余琴到底有没有被侵犯呀?”
刘非凡扫了她一眼道:“你觉得有没有被侵犯?”
余音抿嘴一笑,“你知道我说的意思。我想知道的是,当时他们有没有......”
刘非凡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身往病房走过去。
余琴是他在三斗镇招聘破局之人。如果没有余琴的带头,他在三斗镇的招聘必定落得一个灰头土脸的收场。招聘遇阻,他的青年创业计划就没法展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余琴帮了他一个大忙。
而且,通过了解,刘非凡得知余琴的爹是一个木雕高手。只是他早就没操此业了,因为木雕不养家啊。
刘非凡想,如果自己不在三斗镇搞青年创业基地,他与余琴的交往便不会这样密切。至少,武少雄就没机会遇到她。
余琴受到伤害,至少有一半责任在自己身上。他的心里内疚得难以形容。
打了镇静剂的余琴就像一具木偶一样。刘非凡在她床边坐了许多,才感觉到她慢慢地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