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突破了刚开始的那阵尴尬后,她就言谈流畅起来,将她小时的苦难经历、高考落榜后的痛苦、大学生活里的贫困生活和个人的不息奋斗都对他说了。
而闫雄飞,也一再地说起他的家庭、他的房子分配问题及其他一些涉及个人和家人的事情。安吉则漫不经心地听,对他的明显暗示不做积极的回应,或者装作没懂,或者是故意回避。
已是第二日的凌晨三点钟了,他们毫无睡意地继续交谈着,也没有一些实质性的内容,只是东拉西扯,漫无天际,但也饶有兴味。她也想到如果到了第二天天明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言论,就有一点不安了。但看他似乎谈兴未尽,又觉自己行得端、走得正,别人也不至于对一般的老同学聚会胡说八道吧,也就继续听他说。
他似乎酒醒了许多,又问她一些实质性的话,但她依然云里雾里地避免作正面的回答,最后伸伸懒腰说:“其实一切都是胡说八道的。”
他笑笑;“你这就太笨了。你也不想想,我何其聪明,能看不出你的内心吗?”
她笑着否认他的断言,又随意地说了些话,理智上清醒过来,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终于说要回了,并且很坚决,她便也不再做任何挽留,送他出了门,看他翻过铁栏杆的身影十分矫健,心里开始有些欣赏他了,自己也觉得奇怪,会与他有这么多语言。
忙了一天,中午和下午都去找过他,竟都不在,心里莫名其妙的惆怅。
安吉心里开始盼望他窗口的灯光了。
晚上,同室的柳芳竟说了一句让她心惊肉跳的话:“为何你不找闫雄飞?”
她惊异地说:“怎么可能?我们都是有夫(妇)之妇(夫)了。”
柳芳笑说:“我估计你早把吴刚忘到九霄云外了。谁知你这家伙心里想的啥?”
她叹口气:“唉,还能想啥?我的墙上早已贴满了标志的。”
“那也不过是形式而已。”
“行了吧。那你呢,现在一趟趟往家跑,又是心系何人?”
“我吗?就只好站大街上睁大双眼找呗。看哪个能让我牵住。”
“那多好呀。可惜我是没有机会了。守着一个影子,还见不到。这辈子就认命了吧!”
“好啦你!干脆就把闫雄飞找上嘛。你们也蛮般配的!\"
“好啊,我考虑一下。可惜人家眼睛里没有我。我追也追不上的。”
“只怕你一句话的事了.......”
“天哪!你这句话多对不住吴刚哪!”
“那有啥?你又没嫁给他!”
她眨眨眼睛,张嘴结舌地愣在那里....
几天下来,安吉但觉心情烦躁,心神不宁地。
中午,匆匆吃完饭,拿上该油印的东西去了镇上,遇到男同事孟京往下走,他笑说,“镇上没人哎,你去也白去。他们下乡了。”
她难为情的反驳:“你咋知道我找谁?我去油印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