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杨少川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不会的……而且时间还早呢，还有一个多月。”

“好了，我也该上班了，你也抓紧，都六点半了。”徐琛摇了摇头，早上还是耽搁太久了，光是听他说那个梦，说了好一会，太能磨叽了。

杨少川冲他摆摆手，随后看到他们都离开了，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只剩下了自己。

嗯？

杨少川忽然听到声响传来，看了眼自己右手边的草丛里，却不见有什么出来，他凝神多望了一会，最后还是离开了亭子：“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在他离开后，杨少川刚盯着看的草丛冒出了一个人的脑袋，那是龙成，他一直都在盯着杨少川，希望他能尽快查出一些线索。

杨少川此时还有些浑浑噩噩，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梦见了梦中梦，感觉大脑已经快要被梦境给控制了，如果今晚还不能找出真相，那么迟早自己会迷失在梦境中。

再一次来到了工厂门口，杨少川有些心虚地看了眼门卫，之后跟着其他人进去了。

“嘿！哥们！”诸笑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把杨少川吓了一跳，“怎么样，吓到你了吧？”

杨少川顿时翻了个白眼，假装若无其事，他时常这样，在外人面前总是这样处变不惊，不论发生什么，都不把情绪表露出来。

“问你个事。”杨少川跟诸笑说道，“你说如果你在梦里醒不过来了会怎么样？”

“梦里醒不过来？”诸笑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然后一边还啃着自己下嘴唇，“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件好事，毕竟我在现实过得不怎么顺。”

“……你家里开饭馆的，你衣食无忧，还不顺？”杨少川呆了呆。

“哎……你有所不知，你看我这体型……胖吧？虽然人长得还行，但就这样也还不够呢，我想谈个恋爱都难，只能把心思放在美食上面了。”诸笑无奈地摊摊手。

杨少川对此无言以对，诸笑跟他恐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聊这些没用。

二人很快上了楼，每天爬楼梯也是个苦事，毕竟这地方不装电梯。

晨会也照例开着，杨主管也好像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讲着今天的任务，杨少川内心有些慌，生怕他会讲些什么，不过直到最后都没说。

“散会！各就各位吧！”杨主管拍拍手然后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了。

杨少川经过主管的时候还有些紧张，不过他看都没看杨少川就离开了这里，老师傅安排杨少川和诸笑整理肉，另一个刚来的高个子切肉。

“我感觉今天会很轻松就结束了。”诸笑凑近杨少川说道，“你看他刚来的，应该会切大半天练习吧？”

“应该是。”杨少川瞥了那个高个子一眼，个头挺高，也有些壮，留着寸头，面无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这样的人怎么也不会进厂里啊，那么多工作，为何非要来这。

“邦！”

那高个子切完将刀在菜板上一劈，然后面带笑容地对杨少川二人说：“嘿嘿……麻烦帮我把那边的鸡拿一下，谢谢。”

杨少川看着他的笑容微微愣了愣，然后过去搬了上来，诸笑也跟着搬了一筐放在高个子身旁，省的一会再拿了。

“嘿嘿……谢谢……”高个子依旧是用那副笑容看了诸笑和杨少川一眼。

杨少川只是盯着他的笑容，感觉有些不自在，那笑容怎么说呢……显得很奇怪，杨少川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啧了一声摇摇头继续整理着肉。

“怎么了，看你今天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昨天也是。”诸笑对他问道。

“昨天？”杨少川听后一愣，感觉上一次和诸笑一起整理切肉仿佛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了，看样子梦境对他的影响还挺大的，“……我只是觉得……算了。”

“啧……你这人，说话说一半。”诸笑见他刚打算说就摇了摇头。

“关于那个高个子的……人家在这还是别……”杨少川说完看向他，忽然内心一惊，因为他此时正面无表情地斜着眼睛看向杨少川。

那种寒意相当明显，让杨少川想起了梦境中的黑影，虽然那黑影没有眼睛，可是他感受到的寒意跟现在这个高个子眼中散发出来是一样的。

诸笑看到杨少川发呆，也不由地转头，却被杨少川踩了一下脚：“你干嘛……嗨哎哟……”

“别去看他，专心干活，中午吃饭我再跟你说。”杨少川凑近他耳边说了一句，诸笑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感觉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决定相信他。

一直到午饭时间，几个小时里都没怎么过多聊天，这让诸笑感觉度日如年，相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杨少川倒是觉得时间还挺快的，他还没思考完今晚怎么过，就已经到饭点了。

当他们排队的时候，杨少川闻到从食堂飘出来的香味，他忽然想起昨天那个死掉的人，工厂会怎么处理呢？没选择报警，而是私自解决掉，是怎么做到的？没有工人家属找来吗？

一系列问题在他脑海中浮现，而他正好也已经排到取餐口了。

“小伙子来点什么？红烧肉？还是鱼香肉丝？”餐口师父端过来几盘问道。

杨少川看到之后忽然有些犯恶心，顿时在胃口翻滚了几圈之后他指了指那只鸡说：“辣子鸡，还有带鱼，还有这个豆角……”

“今天怎么没点你爱吃的红烧肉？”诸笑和杨少川坐在一起，他餐盘里是红烧肉跟梅菜扣肉。

“我……我今天没什么胃口。”杨少川瞥了他一眼说道。

“哦嚯……那可就错过了……”诸笑说着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大肉片往嘴巴里塞，杨少川瞪着眼睛心跳加速，仿佛他吃的是人肉一般。

其实他内心并不抗拒死亡，吃人肉，还有杀人这些的……只是原身对他的影响，让他莫名产生了恐惧心理。

“好了，说说看你上午注意到的事吧。”诸笑吞下之后对杨少川问。

“……好。”杨少川见他干脆利落地吃完了肉，而自己这边还没开始动，他随便扒拉几口说，“早上跟我们一起干活的那个高个子……”

“嗯嗯。”

“我感觉他……啧……”杨少川边吃边说着，可是到这个时候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倒是说啊，我现在有些难受。”诸笑筷子上夹着红烧肉，就等杨少川把话说完了。

“……我感觉他就像伪人。”杨少川纠结了半天，皱起眉头还是小声地跟诸笑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