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一时教育孩子没顾及场合,让大家看笑话了,希望没扰了大家的兴致。我这个做家长的,替孩子给各位赔不是了。”
桑丹丹和桑思思也是聪慧,长久以来跟林如娇配合的默契拿了出来。
她们不再计较身上的污秽,端出大家千金的做派,盈盈款款的向周围人倾身致歉。
“对不起,是我们姐妹胡闹的错,还希望大家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怪罪姐姐。”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有礼的道歉了,再加上背景既有春城桑家,还有京海林家,现在更还有陆氏陆渊峙,大家也不好意思揪着不放。
说到底,这还是人家的家事。
一时之间,大家言笑晏晏,气氛都和缓了不少。
围观的人陆陆续续的往旁散了散,继续看热闹是不礼貌,但陆渊峙还没表态,大家还是想望望风。
桑坦看林如娇母女还算识相,面色好看了不少。
他回身看向还在陆渊峙怀里的桑楠,叹了口气,“好了,别耍小性子了,让人渊峙看了成什么样子。平日里拌几句嘴就算了,这种场合也闹。你别忘了,你现在跟渊峙在一起,懂事点,别给男人丢脸。”
桑楠嘴角噙了一抹冷笑,她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发挥,不意外于他们说的每个字。
好恶心啊!
桑楠不想跟桑家有一星半点的联系,可这又不是改个姓就能解决的事情。
桑家立在那里,桑坦,林如娇,桑竹,桑丹丹,桑思思,还有桑家的那些人还好端端的蹦跶着,她就没办法摆脱。
只有弄垮了桑家,让他们全都去街头流浪,吃垃圾,睡桥洞,肮脏的死去,无人问津,无人关心,更无人收尸。
只有这样,她桑楠才能摆脱桑家,才能摆脱拴在身上的枷锁,才能真的获得新生。
这一刻,桑楠的心里有毁灭一切的想法,这个想法超过了一切。
桑家人想大事化小,那她就偏不。
说她恃宠而骄,那她就骄纵一次。
难得来到这样的场合,难得这样的场合都是各家掌实权的人物。
这些人,可是她之前想接触都接触不到的圈层。
这个圈层的人,有脑子,有眼睛,也有话语权。
大厦将倾,总该从一点一滴开始。
至于最后狗男人站不站她,桑楠咬咬唇,那不是他的义务,也非是他必须抉择的立场。
她不强求。
如此想着,桑楠撑着陆渊峙的胸膛站直了身体。
她无比感谢今日狗男人为她选择的战袍,帮她撑起了气场,让身后全无依凭的她不至于太过气弱单薄。
桑楠转身看向桑坦,“她们说,我妈妈没名没分。她们还说,要弄死我妈妈。而我的爸爸却跟我说,这是一家人的拌嘴打闹,是吗?”
桑坦眼中蓄起风暴,满是威慑,他笑意不达眼底,“桑桑,不过是气头上的话,何必较真?”
“我得较真呀!”桑楠笑得明艳,却给人比哭还难受的感觉,她声音特别的轻,“我妈妈刚生产就被迫签了离婚协议,你转头另娶对我们不闻不问。这世间我们无依无靠,我若不较真,谁为我们母女较真呢?”
桑家的第一块遮羞布如此不做铺垫的被血淋淋掀开,如若一场无声无息的飓风席卷过境。
场面一时死寂。
陆渊峙垂眸看向空了的掌心,女人脖颈处残留的温度尚在,正悄然流走。
他紧了紧掌心,不喜刚才被推开的感觉。
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