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仅是一般的小事,蓝大哥开口,老弟无论如何也要给大哥这个面子,
可蓝雄所为,就算将其千刀万剐,都难以洗清他的罪孽!”
闻言,对蓝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的蓝玉,先是瞳孔一缩,按在椅靠上的手掌青筋贲起,
“吴兄弟还请直言相告,那...那小畜生背着咱,...都干了些什么?”
说到这里,蓝玉微微停顿了一下,咬牙道:“若我那义子真干了什么猪狗不如,灭绝人性之事,咱...咱亲手劈了他!”
看了看茶盏中翠绿的嫩芽,吴忧轻饮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悠然道:
“...蓝大哥久居京城,想必见过那些手脚扭曲,口不能言,沿街乞讨的小乞儿吧?”
“小乞儿?”
闻言,蓝玉微微一愣,而后不加思索,脱口而出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就连当今圣上,以前不也做过...”
“...住嘴!”
蓝玉话未说完,就被一声厉喝打断,望着蓝玉酡红的脸颊,吴忧厉声道:
“...蓝玉,你马尿喝多了是吧?
就算醉酒,也应该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会让你...掉脑袋!”
“...对对对,老弟提醒的对,怨咱马尿喝多了,才醉酒胡言!”
反应过来的蓝玉,眼里先是闪过一丝后怕之色,而后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将眼睛瞪的溜圆,
“老弟的意思是,城内那些身材扭曲,神情木讷的小乞儿,是蓝雄他...”
说到这里,蓝玉瞪大双眼,不由的看了看堂外,蓝雄那颇显憨厚的脸,继而摇了摇头,“...不会的,蓝雄他怎会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猪狗不如之事?”
“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韩度,可是蓝雄的铁哥们,而韩度父子,都已全部招供!...证据确凿!
总之,以蓝雄的所作所为,他...死定了!”
说着,吴忧缓缓起身,继而话题一转,目光凝视着蓝玉,悠然道:“...若说有人无故殴打蓝大哥的属下,不知蓝大哥...如何自处?”
闻言,瘫坐在椅子上的蓝玉,神情不断变幻,良久之后,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叫我大哥,我称你老弟,做大哥的又怎能叫兄弟为难!”
说着,蓝玉缓缓起身,大步走到堂外,先是来到涂节面前,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礼,“...蓝玉莽撞无礼,还请涂大人见谅!”
“...永昌侯言重,下官先前也有不是之处,还望莫怪!”
见一向桀骜不驯的蓝玉,竟破天荒的给自己道歉,涂节心里清楚,这都是吴大人给自己争来的脸面!
涂节心里更清楚,若换作胡惟庸,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尊严,而去得罪淮西将帅 ...骄悍无比的蓝玉!
而熟知蓝玉性格的蓝勇蓝雄等义子,望着这一幕,却是惊诧不已!
特别是蓝雄,见蓝玉神情冰冷的向自己走来,顿时大感不妙,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蓝玉冰冷的目光!
“...蓝雄,你他娘的给老子抬起头来!”一声厉喝,让蓝雄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却不敢迎视蓝玉逼人的目光!
蓝雄躲闪的目光,让蓝玉忍不住眼眶泛红,嗓音也有些沙哑,“...你给咱说实话,城内那些个手脚扭曲,被割去舌头的小乞儿,是不是与你有关?”
闻言,蓝雄身躯微微一颤,再次垂下了头,沉默了片刻,才讪讪道:
“...那..那些事都是韩度父子俩指使刀疤脸干的,孩...孩儿...孩儿只是出于情谊,帮着遮掩了一下!”
蓝玉与蓝雄两人之间的一问一答,让一旁的蓝勇等人大惊失色,“蓝雄,这种事你也敢参与遮掩,...你不要命了?”
微微抬了抬手,阻止了蓝勇等人的话语,蓝玉脸上的酡红之色,已慢慢消散,“...若是缺银子,可以和咱说,可你为何...”
说到这里,蓝玉看了看神情冷厉,眼里透着一缕戾气的吴忧,再深深的看了一眼情同父子的蓝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