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前,景安乐吩咐侍卫去休息,并让阿房将马车带到将军府后门喂马,阿房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深意。
转眼就到了将军府,宫里面早已派人通知了舅舅,此刻已有一群人都在将军府门口候着了,甚至包括她的外祖母。
刚下车,景安乐就看见一群人正欲向她行礼,景安乐及时制止小声道:“不必行礼,今天我不是公主,只是将军府的表小姐。”
众人这才作罢,景安乐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老妇人,只见她穿的暗紫外套,带着一副金项圈,慈眉善目,眼含热泪,便知道此人就是自己的外祖母,于是扑到她怀里,亲切的喊道:“外祖母!”
景安乐今日虽穿的简单,未着公主服饰,但周身气度却是掩藏不住的。
老妇人看到景安乐,仿若看到自己的女儿,景安乐的眉眼如先皇后如出一辙,只是多了几分冷冽,又看她虽是公主,却亲热异常,没有架子,眼眶有些湿润,和蔼的说道:“公主,多年未见,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景安乐回道。
又看到旁边站了一位中年男人,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身姿挺拔,容貌跟皇兄景风遥有几分相似,知道这是自己的舅舅,于是乖巧的喊道:“舅舅好!”
秦诩看见如此懂事的外甥女,高兴道:“都好,都好!”随即给景安乐介绍道:“这是你表哥秦修远,表姐秦知画。”
景安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舅舅的一双儿女样貌俱佳,表哥风度翩翩,表姐花容月貌,一想到他们上辈子的结局,景安乐的眸子不自觉暗了暗。
秦修远和秦知画朝景安乐微笑,两人以前只在宫宴上远远的看见过景安乐,并未有交集,如今一看,都觉得这位公主不但美貌,而且亲近。
尤其是秦修远,从景安乐下马车开始,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景安乐。
见景安乐愣神,秦诩赶紧说道:“先进去再说吧。”
于是一群人拥着景安乐进去了将军府,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呢。
穿过弯弯绕绕的院落,才到大厅,她想到萧衡还在马车里,开门见山的对秦诩说道:“舅舅,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您谈谈。”
景安乐毕竟是公主,虽说多年未见,大家都是聪明人,肯定正事要紧,便都自己退出去了。
等她把事情讲完,秦诩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于是赶紧命令心腹将萧衡接到了密室,不敢让人看见。
“多谢舅舅,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舅舅好生照顾。”景安乐说道。
秦诩只听后宫有传言,公主素来娇惯,只爱赏花作乐,可眼前的景安乐说话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便觉得宫里面的传闻实在不可信。
于是秦诩说道:“那是自然,你放心,将军府的下人都是我从边境带回来的,口风严谨,好在将军府有多年的军医,我已让他一并去了。”
景安乐满意的点点头,她这才注意到秦诩才年过四十,头发白了差不多一半,想来打仗辛苦,殚精竭虑所致。
一想到上辈子舅舅的结局,景安乐鼻子一酸,问道:“舅舅可知道祁国?”
“祁国?”秦诩自言自语道:“祁国一直与我们景国和平共处,并未有什么冒犯之举。”继而望向景安乐:“公主何出此言?”
是啊,谁能想到一直和平共处的祁国是最后的刽子手呢?
景安乐坐下道:“舅舅,实不相瞒,我有一事想拜托舅舅暗中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