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天夜里,她便带着小刀和绳索,趁着夜黑风高来到那户人家的后院。
这是一处很大的宅院,里面的装饰甚至比那间客栈还有华美的多,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没有想过的。
老大之所以选在今日,是因为听说今日这户人家大儿子娶媳妇,所有人都张灯结彩的庆贺,没有时间派出太多的人手四处巡视。
小丫如今的功夫已经可以翻过这并不高的围墙,她小心翼翼的攀上去,又从墙上跳了下来。
虽然已经很谨慎,但她他跳下来的时候仍是不小心崴了脚。一股钻心的痛楚从脚踝的位置传到全身,她只能一瘸一拐的向前走。
那些人说这一家的宝贝是一幅画,就放在其中最高的一栋楼里。这是一间三层的小楼,住着这家的小姐。
她猫着腰,在黑暗中悄悄地往前走。远处传来笑闹的声音,好像离他很远,却又那么近,让人有些羡慕,却又觉得无论如何也够不到。
到了绣楼,她小心翼翼的攀上窗户,爬进了一楼。
见到附近没有人,而且只有一间屋有灯光,她便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梯,向着那唯一一间屋子走去。那些已经提前来看过的人说这里只住着小姐一个人,想必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完全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对手。
走到房间的门口,她立刻探出头,悄悄的查看里面的情况,却发觉一双含着水光的杏目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她立刻一跃而起,用刀抵在那白皙的脖颈前,用很低的声音说:“告诉我宝贝的位置,就是那幅画,如果你敢说谎,就让你首身异处!”
她本以为眼前的娇小姐会慌张,会说不出话,甚至会泪流满面,却没有想到那人只是微微一笑,倒是比想象中镇定了很多:“这东西原本就来路不正,你若想要,就拿去吧。画就在我床头的箱子里,没有上锁。”
小丫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却发觉眼前的女子生的格外凊秀,就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她从未见过如此温婉的女子,这位小姐就像是一阵江南的风,恬淡,优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美好。
在这一刻,她愣住了,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美的人,也没有在心中感到像如今一样的震撼。
小姐笑了,依然如同之前那般温柔,望着眼前破衣烂衫的小乞丐,她没有任何的轻视,只是在小丫的胁迫下,一步步走向那个箱子,又取出了画,放在了小丫的手里。
小姐的手是那么柔软而白皙,手指纤细的像只剩下了骨头,在烛光的照耀下,竟然显出几分透明的质感。
小丫将画放到自己的怀里,怔怔地望着小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姐靠着墙,轻轻地咳了几声,脸色一时间被呛的有些红。
她看着那么苍白,那么单薄,就好像只要一阵风就可以被吹散。
小丫看了一眼她,小声的问道:"你是不是生了病?"
小姐点了点头,又咳了两声,虽然看着很难受,眉眼间却依然只有恬淡的温柔:“我总是咳,大夫怎么治也治不好,说是找不到药,不过没什么事,我都习惯了,从小就这样。”